张顺从小就觉得他哥的目光有种压迫，仿佛千斤巨石压在你脊椎上，迫使你不得不弯腰低——但这一刻张顺不想屈服，他直起背，对视他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决，即使背上冷汗已经层层浸透了衣服。

刚才周晖并没有注意到，但在楚河面前，仿佛所有父母都会在孩生病一苗时就立刻发现那样，什么都瞒不过去。张顺想起他哥平时予取予求供应他，对他各种耐心细致，一手照顾他长到这么大，不由鼻腔一酸。

…”

楚河在扶手椅里略微调整了一坐姿，修长冰冷的十指交叉，搁在上，目光直直望向张顺被绷带缠得乱七八糟的右手。

不过现在不同，张顺换了个坐姿，深邃眉骨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

“哥，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吗？”张顺上半猛然前倾，几乎要凑到楚河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来到张家，为什么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什么答案，我都能承受得了！”

“周晖的个……其实有一偏执，遗传给摩诃以后这个特征被明显放大了。所以周晖不说了什么你都没必要放在心上，摩诃变成这样，是天如此，不是任何人的错。”

张顺迟疑了，摇：“姓周的什么都没跟我说。”

“周晖跟你说了什么？”半晌楚河突然问。

张顺深深了气，腔随之剧烈起伏了一。

第27章有些问题从未，就再也不要问了吧

——两个月以前张顺觉得他哥是没有痛的，这个无无求的男人，有着慎密的思维和绝对的冷静，心理承受能力无比大。有时候张二少充满恶意的猜测他哥是不是真ED了才能修炼到这个地步，但又觉得即使他哥发现自己ED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慌张，可能眉挑一就已经是他绪外的极限了。

绷带乍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一圈圈缠绕起来的边角，却隐约一星暗淡陈旧的血迹。

他的态度虽然平缓，却不容置疑——张顺知他哥，他哥打定主意的事，不是说绝对不能改变，但要改变也确实非常非常的难。以张二少的力量，就像是一个孩在地上要大人买糖，叫破咙他哥也不会理的。

楚河却摇了摇：“你以为你可以，是因为你还不知答案究竟是什么。只有孩才会叫嚣自己已经长大了，你见过哪个成年人需要把自己的年龄挂在嘴边？”

“怎么搞的？”他问。

他这千分之一秒间的迟疑其实已经给了答案，楚河撑住额角，几乎无声的叹了气。

那一瞬间他以为楚河会掀桌，会发怒，甚至会冲过来当给他一巴掌；然而他哥并没有这么。他维持那个姿态看着张顺，问：“为什么？”

如果要改变他哥的意志，就必须拿足够的说服力。如果没有足够可以说服他哥的东西，那就起码要抓住他哥的痛。

他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手，仿佛看到绷带上突然开了花儿一样专注；半晌才吞了唾沫，小声问：“……哥，摩诃变成这样，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我把佛印割掉了，”他带着鼻音嗫嚅，“掌心没撕净，前两天还去急诊理了。”

楚河看着张顺，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