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中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凤凰张大睛，一缕黑发贴在雪白的侧颊上，神无助而凄惶。

降三世明王震惊看着他：“你是太古神禽，谁能养你？”

跋提尊者一挥袍袖，凤凰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转间已被移佛堂，金碧辉煌耸九霄的大门发沉重的轰响，在自己前缓缓的合上了。

佛堂之上香烟缭绕，跋提尊者居莲花座前，半赤袈裟，双目微合。

那只目中无人的，淡漠无的，又固执到让人忍不住可怜他的……凤凰，现在怎么样了呢？

“你的修为太低了，凤凰。太古神禽，怀极恶相，若不能全心全意皈依我佛，来世必再成佛劫之始……”

“回去吧，小凤凰。待你修成大智慧大功德，可授封明王之尊位时，再来须弥山见这满天神佛罢。”

“……释迦不见了。”半晌凤凰终于发声来：“他……他人呢？”

――那只凤凰现在怎么样了呢？降三世明王有时会想。

“你从来都是一个人，除你之外，是没有人看得见释迦的……”

“你说谁？”

久而久之，成琉璃仙境，无边莲华环绕。

・

――超脱于三十三重天之上，固无法，只存识心，谓之曰无天。

每个人都悠然神往，但那是三十三重天的禁地。

“释迦啊……把我养大的释迦啊！”

凤凰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把他视若无起走开，而是直勾勾盯着他，面苍白，嘴唇颤抖。

他们传说凤凰在那棵最大的菩提树修行，终年长跪，从不起；他们说他的发长到落地，雪白的衣裾铺陈到边，每念诵一句经文，面便开一朵丽的莲花。

没有人再见到他，没有人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降三世明王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模样，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凤凰？你到底怎么了？”

从那天起，凤凰开始跪经，闭门不，于三十三重天上绝迹。

尊者发一声听不见的叹息，缓缓消散在檀香悠远的白雾中。

“你怎么了？”降三世明王愕然，对他伸手。

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时光如飞梭，白驹过年。

凤凰跪在冰凉厚重的纯金地砖上，声音嘶哑犹如咙血，问：“释迦呢？”

跋提尊者轻轻拨动佛珠，大殿只听一声声清响，除此之外静寂无声。许久后尊者睁开睛，却并没有看面跪着的凤凰，只说：“佛已归无天中去了。”

两人对视片刻，降三世明王还想说什么，凤凰却突然起把他一推，向佛堂踉跄奔去。

凤凰嘴唇泛着微微的青白，仿佛连最后一丝血也完全失去了：“但释迦答应不离开我……我怎么办？我又是……又是一个人了啊！”

跋提尊者去普渡众生，回来时经过地狱，将宝瓶落在了血海中。因为宝瓶里封印着无数血海大，尊者便问诸菩萨、明王与罗汉，谁能把血海万丈波涛中的宝瓶取回来？

诸罗汉先试，皆尽铩羽而归；诸明王又行，也都纷纷失败――血海已成汪洋之势，无数恶鬼怨灵在其中哭号游弋，要找那只小小的宝瓶，比大海捞

・

地狱的八千丈血莲花池又灌满了，腐肉散发恶臭，在血海中嘶吼，连须弥山的佛堂前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