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不答。

尊居临面对着自己的军队，看看侧的楚河，似乎对此时此景非常满意，目光转而投向远。

六众生唯一通向无天的直行。

阎王的建筑风格其实和天差不多，都是一座巨型殿围住一座城，只是建筑材料不太用金玉琉璃一类阳的宝石，而是以阴的晶、青、月光石为主。墙由无数块长宽各一丈、厚约半丈的荧灰宝石砌成，一直堆砌到需要竭力仰才能看见端的度，每穿过一个房间都要走半盏茶功夫。

四恶中饿鬼、畜生都贫瘠艰苦，地狱几乎未被开发，只有阿修罗的富裕程度足以和三十三重天媲。据说阿修罗最鼎盛的时期，整片大地全是黄金，树木是晶，果实是五颜六璀璨的宝石；连其阴霾暗沉的天空，都是由一整块望不到边的月光石构成的。

尊转过，黑王袍红纹相间，目光睥睨如在上的帝皇。

“没办法，我们需要的地狱数量远远大于自然生成速度，只能从人界掠夺资源。佛祖也曾经化为僧侣去人界各地传教，藉由各方诸侯和军阀之力来发展信徒，壮大天的力量……”

楚河转向长廊走去，却被尊突然抓住了手腕。

“是的，”尊说。

尊回和楚河对视，只见后者微偏着，面容俊秀，一表都没有。

楚河不断穿过一座座房间，有些房间是酒池肉林，有些畜养着小山般巨大的地狱，还有些房间角落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是一群阿修罗女在对几个从人界掳来的男寻。

走上了光可鉴人的巨大台阶。

——地狱不周山。

在他后，火焰中发骨骼燃烧噼啪爆响，惨叫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而数千年来天不断的征伐使阿修罗族财富锐减，到现在几乎只剩空架了。

“你在外面杀了人？”尊突然问。



楚河神平静地走上前，凭栏俯视王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四恶大军。

“几个鬼趣阿修罗，”楚河说，“他们先动的手。”

楚河垂睫，光影交错中面孔冷漠、苍白而俊。

“你不喜炼尸？”尊只聊天般问。

楚河并不看一，终于穿过幽深的走廊来到尽的台前。他推开铜门，湿的风一涌而，发梢瞬间向后扬起。

阎王本就是尊的第八识，因此他能知到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也知楚河用真火超度了血海中拖来的几百尸。但他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甚至神都很平静——也许此刻与凤凰明王并肩站在这里俯览自己的大军队这个事实，已经奇异地给了他足够的满足和愉悦，让他对这种小事都懒得去追究了。

阿修罗女带着媚笑伸白皙的胳膊来拉他，但指甲刚到衣角，便被虚空中萦绕他周的凤凰真火得尖叫，闪电般缩了回去。

楚河打断他：“那些尸是现杀的？”

这支军由阿修罗族带领，地狱、大妖和千亿厉鬼为主力，几乎集中了现在四恶最大的力量。在这支大军上空，死气凝聚成黑的烟雾，盘旋向上直天穹，仿佛天地间纵横的巨龙。

在阎王里，这样的房间足有上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