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摇了摇，“很难。”

“要互相关，互相包容。”老祖宗耐心地教导着一人一狗两个后辈，江桥听得脸发黑，小小修倒是心很大地走开了。狗鼻了，突然闻到屋里有一不可言说的味。小小修神凝重来，走到箱前闻了闻，整张狗脸都皱在一起。

开机那天媒众多，李平送唐修组，在车上老祖宗就好了节目组要求的面。他拿到的面是金的，盖住三分之二张脸，只能嘴唇和巴。老祖宗黑衬衫黑，一张金面，气质沉静如同一把锋利而敛的刀。他平静地注视着李平，“能看来我是谁吗？”

江桥哈哈笑，“你看，连小小修都觉得你这个不讲卫生的前辈不靠谱。”

小小修眯着睛抬起后蹬了蹬巴，完全不理会某导演的吐槽。唐修看了它一会，突然说：“我录节目的话就不能带小小修了，你们在家好好相，不要吵架。”

唐修本以为很难有什么收获，那些手稿上记载的多半是一些对集魂的总结，甚至还有些菜谱，他耐着翻到最后，一张稍微小一的纸却引了他的注意。

“好。”

唐修面倒是平静，“前辈确实不拘小节，但有味还是因为太旧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翻箱里的东西，几件幸存的衣服已经破败得不像样，唐修直接把它们丢开，掏箱底的一沓手稿。

唐修嗯了一声，“前辈不太世，他的文字很复杂，各朝各代的都有一些，掺在一起很混乱。”

江桥，“……”

小小修，“……”

“传承……于破立，破其……”老祖宗皱眉努力辨认着糊掉的字，“破其……珍……则毁，重于命，重于万。”

“我看你就别天天上火心这些东西了，船到桥自然直，总有落石的那一天。”某导演心很大地说：“我还有几十年可活呢，担心什么？”

唐修沉默半晌，长叹了气，“我也想知。”

“看材呢？”

一步，“你这前辈是不是不讲卫生？”

“也难，唱艺人和演员还不太一样，材比例完的太多了。”

“你这只咸鱼狗。”江桥忍不住骂：“天天就知睡觉，别人家的狗还玩跑，你就知在床底一趴。”

江桥无语，“这难度也太了吧，破其什么啊？什么毁？什么重于命还重于万？”

唐修叹了气，他突然想起什么，回看了一集魂幡说：“那就先这样吧。我先专注跟这档节目，集魂幡我带走，你好好集魂，新魂幡我会通知你。”

陈旧烂掉的纸张上隐约有几个模糊的字，江桥凑过来看了两，忍不住啧啧：“你这前辈写字倒是不错，但好多字我怎么没见过……”

小小修绕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走了两圈，挨个闻了闻，最后一张手稿那里他多绕了两圈，狗茫然地环视一圈屋里，看看老祖宗又看看墙上，而后打了个哈欠，又开始往床底钻。

唐修嗯了一声。床底动了动，小小修钻来扭着屁直接跑到角落里哗啦哗啦喝了好几大，然后眯着睛回看这两个主人。

“……”江桥无语，他突然觉得其实老祖宗最适合去考古学家，肯定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