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给他好吗？”沈光明小声说，“冷的。”

唐鸥走近了，一时说不半句话。

第二天，他将飞天锦交到了张蕴手里。

唐鸥怒：“还练不练了！”

沈光明闭上睛没半盏茶功夫，又猛地睁开了：“唐鸥！”

沈光明坐着，静候丹田中的绞痛慢慢平息。他有后悔刚刚练了一半就放弃，这事既然难熬，趁早熬过去就是了，自己有蠢。

那令他烦躁的人光着脚床，趴在地上从床底掏个长长的包裹来。

沈光明隐隐明白了张蕴这二十年来都不曾杀人喝血的原因。无非是不愿让那个人伤心失望，才令自己不要一错再错。

唐鸥：“……”

唐鸥坐在他房中，闻言哼了一声：“你昨天练习之后，痛楚不是已比前日少很多了？这方法有用，你别怠懒。”

张蕴注视着他。张桥选了个好徒弟，唐鸥虽然不是张蕴会欣赏的人，但他令人到可靠。想到这青年于这十年间日夜与自己哥哥作伴，张蕴枯

唐鸥摇摇，又说了一遍：“我困了，你练功。”

唐鸥见他一双睛还四乱看，开呵斥：“还不练？”

“你们去少意盟是么？”他问。

唐鸥：“随林少意去看看。我很久没去问候林伯伯他们了。”

第二日便是他的生辰，再过一天就是清明，天地万蓬生长，清洁明净。

“……不练了。”沈光明说。

清明早就过了。唐鸥此时才想起，张桥走的时候正是清明的前两日。

飞天锦被裹在糙的灰布块中，烛光照着它，几个字隐隐现来，是“天长地久”。

有一个可放在心中、永远庇佑自己不会错事的人？那个人永远都在，牵挂自己，心疼自己。就为了这无法说清的恻隐与慈悲，自己也能咬牙撑去。

“一同去。”唐鸥说，“师叔，什么时候启程好？”

两日后，沈光明总算基本掌握了张蕴教授的大吕功诀。诀颠来倒去，本质都是为了修养。张蕴当日得了大吕真气，却不知如何修习，受了许多煎熬才自己悟门。现在沈光明有他教导，痛苦已大大减少，就是每天晚上睡前将大吕真气运行一周天这件事，十分艰难。

沈光明：“唐大侠你见多识广，有没有某种功，是躺着也能练的？”

他想到了沈晴，想到沈正义，心里便慢慢安稳来。

张蕴看看飞天锦，没什么兴趣。

唐鸥是被张蕴命令来守着看他练功的。“没人看着他肯定就不练，这不行。死在我手里，这不行这不行。”张蕴如是说。

他只好从床上慢慢爬起来，长叹一声，盘坐好。

沈光明见他神沉重，语气低落，小心问：“我错了吗？”

沈光明：“我现在经脉是好了吧？可完全没好的觉啊，就是疼疼疼，冷冷冷。能不能不练大吕功，练儿别的，一些的，容易……”

唐鸥：“别说话了，快练。我要回去睡觉。”

他弯腰将飞天锦拿起，把沈光明拉到床上：“你练功吧。”

“那小东西呢？”

“没来得及送给师父，师叔，给你吧。”唐鸥说。

“我忘记了……你也忘记了。”沈光明将裹着那的布拆开，“说要送给你师父，作寿辰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