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起一件事。大火之后有人给我师父送了一封信。”唐鸥轻声dao,“我跟着师父那么多年,那是我tou一次看到他那么低落。他让我去打了一壶酒,可他一kou都没有喝,在山ding坐了一晚上,将那酒一dian一dian地,都洒jin土里了。”
“你师父当年也是南疆三百义士的其中一位。”林少意diandiantou,“他和辛大zhu应该是认识的。”
两人齐齐沉默,看着院中微尘翻gun游dang,一时无人chu声。
“辛暮云也是可怜。不guan他在这大火里扮演了什么角se,他终究是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如今唯一剩在他shen边的,只有百里疾了。”林少意dao,“父母兄弟全没了,令人唏嘘。”
“他从未提起过他的弟弟。”唐鸥问,“你知dao他弟弟的事qing么?”
“所知不多。”林少意说,“只晓得辛大zhu的小儿zi叫辛晨,比辛暮云小许多。那孩zichu生的时候,武当的风雷zi送了一块玉佩,上面是他亲手刻的一个‘晨’字。能得风雷zi的礼wu和赠字,那是何等的荣幸。辛大zhu于是将那玉佩给孩zidai着,片刻不离。”
“那玉佩呢?也没了?”
“没了吧。我不知dao。”林少意叹了kou气,“辛家堡大火之后,辛暮云对家人的事qing一直保持沉默,无法打探chu更多的nei容。只记得他母亲姓沈,是当年江湖上有名的mei人。”
唐鸥轻笑了一声:“姓沈啊……”
沈光明和沈晴洗净了衣袖,从厨娘那儿拿了两个果zi,打算带回去给阿岁吃。
只是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沈光明脑中轰然一响,ma上转shen就往府外跑。
“大哥!”沈晴在他shen后紧紧追赶,“你去哪儿找?”
“我去辛家堡!”沈光明回tou叮嘱她,“听话,你千万别跟过来,立刻去跟唐鸥和林少意说这件事!”
沈光明练了这段时间的大吕功,虽然掌法剑法都没ru门,ti质已经好了许多。他跑chu了唐府,又跑chu了庆安城门,一直跑到横跨郁澜江的大桥上,才觉得略略气chuan。
“阿岁!”沈光明远远看到前方一个shen影,怒吼dao,“别跑!停xia来!”
已跑到桥tou的阿岁见他追了过来,tou也不回又迅速跑了起来。
“别跑了!不是那边!”沈光明吼dao,“这tou!”
阿岁信以为真,连忙回tou跑了过来。
他一句“在哪里”刚刚问chukou,沈光明已揪着他衣领往回拖:“你师父让唐鸥照顾你,你乱跑chu去若是有什么万一,你师父会追杀唐鸥的。”
“不会的……”阿岁讷讷辩白,无奈沈光明的力气始终比他大,只好拼命挣扎。
挣扎间,他xiong中的wu件被扯落了xia来。
“东西掉了!沈大哥!”阿岁连忙喊停沈光明。
沈光明只好揪着他,弯腰去捡拾。
那半块被火燎烧的玉片在日光映照xia,从脏污的痕迹里隐隐显chu一个“辰”字。
这字沈光明倒认得。他十分gao兴地将玉片捡起,yan角余光猛地看到有人趴在桥边,正看着自己。
他浑shen一激灵,立刻将阿岁护在shen后。
阿岁在他手臂中挣扎,凄厉地冲那趴在桥边的人形大叫:“张三哥!!!”
沈光明也浑shen发冷。
那从江shui中湿淋淋钻chu来的人半个shenzi趴在桥面上,半个shenzi悬吊半空。他衣衫破旧,看面容赫然是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