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就是喜,独这一桩,我没骗你。”
便是同时厅门砰然关上,云母屏风的机关瞬间动,移撤离开――屏风后竟满满都是佛像金,巧妙着数排蜡烛,布置了几面银镜,一时间竟似同时剔亮了万盏灯火,耀得人几难睁开睛。
听他轻声:“可惜。”
凶猛刀意直而来,过手心定惊,过手腕阳池,过手肘天井,这仅剩一臂的经脉每崩断一寸,刀尖便离愈近一分。
或有片刻于心不忍,刀没三寸,忽地就此滞住。
见叶千琅几将围攻他的侍卫杀尽,那人取了一块黑布,蒙上自己的一双睛。
一个不断前,一个不住后退,一个一心想置对方于死地,一个一意在死中求活。
目的残尸。
叶指挥使专注于杀人造业,却未察觉有一人始终在屏风之后屏息注视于他。
刀尖将将没,仿似老天玩笑也似,蒙的黑布突地就落了,那双何其曼妙多的睛。
断臂剧痛钻心,血不止,叶千琅却仍不愿束手待毙,见那一柄长刀毫不犹豫地当刺来,显已无从退避,他便伸独臂握住刀刃,死死抵挡。
中说着喜,执刀之手却腕力骤变,一时溯冥刀上血光翻动,如万壑飞瀑,惊心动魄。
一注鲜血泼溅在释迦金像之上,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断在佛座之旁。
话音落地同时长刀削,刀声呛啷,风声猎猎。
早已习惯目不视与人交战,一刀连城趁势持刀反削,借着凶猛刀意直取向上――
许是大限将至,前蓦地现一片旖旎光景:款款香雾里,澄澄碧间,两人白衫湿透,互相埋首于对方颈间,密密不分地拥着抱着,吻着咬着……
他筋骨俱断,血染重衣,但凭一息真元,死死握住刀刃不放,然四目相对之际,竟还能放肆笑声来。
便是迟疑一瞬,抬臂再挡,已是迟了。
“纵是面不好,我也……很喜。”
叶千琅一时被这满室金光晃花了睛,未见刀光乍现,却听见那声音既醇且厚,分外熟悉亲切,显是故人来。
对方一步他便退一步,叶千琅同样全力相挣,只是手中刀刃渐渐湿难握,原是掌心肤尽被割烂,鲜血浸透袖。
只是上并驾疾奔,月联手破阵,中缠绵厮磨,那些分明历历目前的一幕幕,终究不过是个笑话。
一刀连城急手中力,使“长风万里”的步法,向前踏行急。
溯冥刀虽未开刃,但因刀中灌注的力纯无匹,轻易便将叶千琅的绣刀折在地上。
“本是秀若可餐,可惜面却不太好。”
穆赫早已吓跌在地上,见机关动,不顾金光目,当大声疾呼:“一刀救我!”
他俩原本可算不分伯仲,若当真生死相拼,确如叶千琅初见时断言,非三百招难分胜负,自己虽必死,对方也绝难全而退。可此刻他断去一臂,显已棋输一着破了双方均势,加上失血过多真气尽散,更令两人相差甚远。
直到退数丈开外,后背砰地撞于墙上,再无后路。
才笑了这么两三声,中便大鲜血,溅落在溯冥刀上。
“不必……”甫一声便又吐一血来,叶千琅抬看着前人,面上既无一分怨恨恐惧之,也无一丝哀求乞怜之意,一双睛直若寒潭死,寂静得骇人,“叶某……不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