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语声中也听不一丝关切抑或责怪:“你已与鹿临川大方归还了法王舍利,佛门诸派即便不肯听你施令,也必不会与你为难,你又何必非要再夺它不可。”
辨追击之人尽皆远去,叶千琅自行盘调息。老僧掌力之天罕见,五脏六腑皆受损伤,所幸一时也无命之虞,闭目休整片刻,复又睁望向寇边城,却见他并不运功疗伤,只是倚靠于井之上,眸微阖,全大汗,膛径自剧烈起伏,想是正逢一场苦熬。
岂知半个方才去又杀了个回枪,剑刺向其中一僧。
“寇兄的遗训,叶某定当记得。”
寇边城额前汗落不止,却仍对叶千琅轻笑一声:“你先走。”
全骸骨怕是折了一半有余,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得翻蹬一命呜呼,寇边城沉一晌,虽未珍而重之地说那声“喜”,倒难得坦直
寒毒虽除了大半,畏冷却是天,井中蓄着一些雨,湿冷气息直钻髓,到底令人颇不舒服。叶千琅倾投寇边城怀里,觉一只烧得的手掌自后脊,囫囵将自己抱紧,便也不觉用力抱住对方,两人皆拖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残躯,额抵着颈窝轻轻摩蹭,如一双困兽互舐伤,一派抵死缠绵的状。
吐大鲜血,顾不得全剧痛,提起剑,将寇边城架上肩膀,与他双双跃窗外。
虽说双双跌井中,倒也因祸得福,明来寺的僧人一个也没察觉井还有乾坤,纷杂的脚步声渐渐去得远了。
叶千琅面无表说了声“你都要死了”,心这人临了时候竟还想寻个快活,不料寇边城只是微微一笑,咳了两声:“我抱着你,我怕你冷。”
抬见得一张冷冽面孔,凉如的月华泻井底,更衬得面十分惨烈。寇边城轻轻一勾嘴角,只这一笑便牵动受损的心脉,一鲜血,他似也不在意,自解了轻乌黑的长袍,一片被汗浸湿的健膛,柔声:“阿琅,你靠过来。”
只不过井深若丈,几日细雨令井上霉苔遍生,十分湿,两人皆受伤不轻,得来却未必上得去。
老僧痛喝一声,松开铁索,一掌拍向来人――叶千琅虽早准备得手后即回撤,奈何受此刚猛招式所限,心有余而力不逮,仅不虚不实地着了他一记掌风,便被一海啸山崩也似的力震丈远。
双方皆呈骑虎之势,那老僧也未料到这人会去而复返,再手相拒已稍迟一步,更不消说叶千琅这一剑求的就是舍己成仁,只守不攻,去势极其悲壮猛烈,如此便一击得手,刺中了老僧的睛。
“有些话再不与你说,怕就迟了。”
叶千琅倾过去探了探寇边城的脉息,才知方才为救自己,他被三僧绞断了肱骨肋骨与几重要经脉,若无大红莲华经护,怕是早就死了。
也不知那老僧是死是活,只听见明来寺佛钟大作,一众僧人提着法棒追杀而来,两人方才与三神僧恶斗一场,业已力竭,一时再无余力使轻功奔命,见即将被武僧们追上,寇边城步一,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成心,竟拉着叶千琅一同坠一个枯井。
“好,你自保重。”当弃则弃,如此缠斗去两人今日都得葬于此地,叶指挥使一念毕便毫不扭,当就朝着窗提气一跃,似要跃大悲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