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皇上肯让魏忠贤全而退,满朝文武也必生事端,待天明我便奏请皇上,我将亲自追捕魏叶二人,将他们的人送还京师。”
寇边城目深沉,直直望着那个突施狠手的士卒,却见对方不仅毫无一分慌张之,竟还主动走来自己前。
可见再难熬的夜也总能熬过去,他轻轻自语:“自己喜的人……总该亲手送他一程才好。”
崇祯帝原还顾念几分先帝的颜面、顾忌朝魏党林立鹰犬纷纷,想着就把魏忠贤打发去看守皇陵了事,哪知探来报,这九千岁离京时自带亲兵千人、车数十辆,一城门就调转车,不去凤阳反而直奔锦州。
鹿临川咽尽碎却也不倒,竟还慢悠悠地转过来,朝自家大哥伸一只手。
大量鲜血中,便这么仰面躺倒去。
待李自成骇然退,寇边城抬目望向远方,望着天际尽血翻,似是地平线的红日终耐不住,几裂地而。
区区一个小卒一竟成了万人的领袖,李自成得了封赏竟还不肯退,颇有些得寸尺地问:“将军,那叶千琅呢?”
“属李自成。”
魏忠贤此举公然抗旨不说,分明还有投敌的心思,如此便连免死铁劵也免不了这等谋逆大罪,崇祯帝大怒,立一纸诏书令锦衣卫旗校城截杀。
来人面孔刚毅,形孔武,虽是小卒装束,神容却颇大将之风,他跪抱拳:“将军,溺于者易短于智,成大事者切忌妇人之仁,鹿探花必除不可。若将军要责罚属,要杀要剐,属绝无怨尤!”
川的颈后穿过。
凭空抓了一把,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唇:“大……大哥……”
一切都快得猝不及防,寇边城终是失态喊一声:“临川!”
锦州何许地方?大明朝的辽西咽、御敌屏障,努尔哈赤在世时后金军便屡作图谋,五月天聪汗皇太极举兵攻宁锦,终以失利败退告终,怎料十一月复又卷土重来,时大贝勒莽古尔泰已连数城,正扎营于锦州城外。
“原来你就是李自成。”久闻其人其名,寇边城微微了一笑,面上倦也减了几分。俯将对方扶起,:“淮门正缺一位门主,就由你替了吧。”
锦州,宁远,山海关,三城同气连枝共筑防线,也是后金谋取中原的最后一关卡。
微微阖看着他,形容淡漠却不怒而威:“你有勇有识,敢争敢为,这很好。只是……”顿了顿,复又轻笑,“只是成大事者也需懂得藏拙,有时过于贪功冒反易乐极生悲,便是坐上龙椅也必坐不长久——你听明白了?”
果不寇边城所料,魏党得志时飞扬跋扈,自是开罪了不少人,一时弹劾九千岁与锦衣卫指挥使的奏本纷沓而来,其言凿凿,显是非置魏叶二人于死地不可。
锦衣卫指挥使,不大不小的三品官,而叶千琅既列位魏党“五彪”之中,崇祯帝自是不能轻易放他离开。
“不……你得很好,是我一时动心,险些铸成大错……”寇边城朝鹿临川的尸首投去一,又阖起双目,似是真真倦得极了,良久才问那士卒:“你叫什么名字?”
山海关破,则万里疆土将尽丧后金铁蹄之,自此再无所依,再无所恃。
(三十五)
中钉虽痛快,可那些旗
见对方拱手告退,寇边城又唤住他:“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