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个人都来上班，这里的文件上不会有这么多的灰。

        莫顿显然被这个问题问蒙了，他哆哆嗦嗦着，没想好是得罪同僚还是得罪新主人，一时间不敢说话。

        魏染心中对可怜的男爵先生升起了几丝怜，不过并没有停止对他的压榨，将记人名的纸笔收好后，又说：“带我转转楼吧。这里的每个房间什么用，你都知吗？”

        他说得很委婉，但魏染还是听懂了。

        家族推举来的，意思就是关系。看来路伊维斯领地方虽然不大，权力结构却很复杂。

        “知的。”莫顿立刻老实，他率先将房间的门打开，微弯着邀请魏染和耶梦加得先走，“请大人这边来。”

        魏染环顾了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办公桌一，又问了一个让莫顿大惊失的问题：“那会来楼的，一般有几人？”

        她一边想着，见莫顿一副快哭来的样，有了种自己是罚学生抄课本的老师的错觉。

        毫不意外的数字，因为这里的办公桌，杂乱的同时还落满了灰。

        魏染还有些庆幸，今天来上班的就只有莫顿一个人。要是来的人多了，她还不好问这么多的信息。

        “回大人，前位领主大人走后，留来的人算上我一共有二十七人，其中六人是与我一样的家臣，另外二十一人是各家族中推举的扈从。”

        “原来如此，由衷地希望伯爵大人的病能尽快康复。”莫顿终于明白为什么前这样瘦弱苍白的少女会现在房间中，他立刻又恭敬行了一礼，“恳请路伊维斯大人转达我忠诚的祝愿。”

        她的问题轻飘飘的，也完全没有责怪或是为难莫顿的意思，却让莫顿抖得更厉害了，他的声音细若蚊鸣，小声：“叁、叁个……”

        不过也是，不老实的话，怎么会在前任领主放养这么多年，新领主迟迟不现的况还每天来上班呢。

        借着这些人的份，魏染还顺便问了一每个家族的基本况。

        “谢你的忠诚，莫顿男爵。”魏染应了，她并不打算寒暄太多，直接问，“男爵先生，这个地方一共有几人？”

        仔细一想，他负责的秩序啊分田啊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嗯，看来是有在被其他人欺负的。

        听了魏染的承诺，莫顿还是抖，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厉害了。他颤颤巍巍地说：“前位领主大人……比较重视税收，但是不太看重其他的事。只要税收没问题，他不其他人……大家习惯了，日一长，就……”

        他不敢违抗魏染的命令，磕磕绊绊地把楼里的每个人的信息略说了一遍，魏染叫他取了纸来，自己在上面笔记。

        “哦。”魏染应，心中思考了起来。

        魏染快速地记着人名，有时候会追加一些更深的问题。莫顿大约是于恐惧，不敢说得很详细，但也足够魏染确认，这些人确实都各有来，是这个地区各大家族的弟或者仆从，或者是和莫顿一样的贵族。

        魏染气得牙，咬牙切齿：“这里还有什么事，也全都跟我说说吧。”

        见莫顿已经吓得像筛糠一样，魏染不得不安抚他：“你别抖了，我只是随意问问，谁也怪不到你上。”

        “为什么他们都不来上班？”魏染问。

        怪不得她在主楼书房里看到的文件，除了财务报表全都是一团乱麻呢。原来其他的压就没过。现在好了，那家伙留的烂摊，还要她来给他一个个收拾。

        莫顿这个人胆很小，魏染只要问，他几乎知无不答，虽然对这里的人来说都是基础的知识，也很方便初来乍到的魏染迅速构建起关系网络。

        怎么说也是个男爵，老实得过了吧？

        魏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但是这样的人，真的不会被其他人欺负吗？

        可能是问题太尖锐，一把莫顿本来就不大的胆吓得更破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不知怎么合理地解释同僚们的翘班行为。

说，“父亲大人舟车劳顿，因病不便见人，因此现在由我代替父亲大人理路伊维斯的一切事宜。”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多久了？”见莫顿不回答，魏染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