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疲勞審訊是被允許的。

        “師父，我覺得要帶他去醫院檢查一，搞不好他腦有問題。”      孫浩誠想了想，“還要去個神鑑定。”

        宋衛軍了一輩刑警也從沒見過這種怪事。從他幾次親觀察得的結論是：這個人好像有種特殊能力，可以控制自己昏迷過去？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存在！？

        孫浩誠聽他們回來彙報時可激動了，馬上又了指示，“你們再帶他去市神病院個神鑑定。”

        這次的新證據當面丟擲來之後，李志峰一改前段時間還算合的態度，開始變得沉默不語。

        又過了一天之後，他們開始加大力度，首先把李志峰的伙給換了，一整天就讓他吃兩片面包充飢，不至於餓死，然後還拿強光對著他直接照，不讓他有機會睡著。

        老刑警搖了搖頭，“我早該想到的。現在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我覺得李志峰有可能會是這幾個案的幕後主謀，就算不是主犯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同謀。”

        這種況疲勞審訊對他好像沒什麼作用。

        “宋處，他這人有點奇怪的，已經發生幾次了。”      小王點了菸，深了一，“他被大燈照著也能睡，而且睡過去之後，怎麼喊都不醒，打也打不醒，雷打不動的。”

        幾名警察帶著李志峰去市醫院了全檢查，腦CT掃描的時候還真發現了大腦病變的跡象。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禮拜之後，李志峰終於崩潰了。

        他不想再問愛徒，他知有可能是廖局在迫他，孫浩誠這麼肯定有他的理由。

        “我沒事。”      孫浩誠說，“先審吧。”

        這種強烈的渴望連極度的飢餓和渴都無法與之相比。為了能睡上哪怕一小會兒，他什麼都會招，什麼都願意。

        審訊的過程中，一旦把他問到無法作答的境地，李志峰就會突然極度傷心、悲憤、甚至是絕望的表，像是想起了一件讓他極度痛苦和不甘的事。而在那之後，他就會毫無徵兆地、突然失去意識般的昏厥過去。

        第一輪先由幾名警察對李志峰進行了長達三十多個小時的連續輪審訊，當然這中間訊問筆錄和同步錄音錄影需要一些處理，不然在法庭上很容易被界定為疲勞審訊。

        宋衛軍明令禁止負責審訊的刑警再對李志峰進行任何形式的人待和毆打。一個是因為李志峰現在是重大案件嫌疑人，怕把他給打個什麼意外，再一個也是因為案件重大，取證的過程和方式一定要正當。

        “浩誠，廖局還是不讓我們去環曉科技調監控嗎？”      老刑警有點生氣了，“這麼大的案，這點調查權都不給我們嗎？你跟我說實話，是廖局不讓，還是你不肯？”

        老刑警到了這個份上哪還能看不來，孫浩誠其實並不想徹查這個大案，他想找個由頭把李志峰關到神病院裡去。

        宋衛軍一開始不相信，心裡認為是負責審訊的人沒認真對付，但親自參加了兩次審訊之後他也發現問題了。

        人到了這種時候，腦已經完全意識模糊了，神疲憊不堪，心極快，記憶混亂，機體內各系統失去平衡，嚴重時還會導致死亡。

        “浩誠，你怎麼了？”      他發現愛徒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

孫浩誠知結果時心裡一驚，他本來就是在應付周昌，準備拘留李志峰個把月讓他吃點教訓，就把他放了。這案有了重大突破，李志峰不僅和項明涵的車禍案有關，還牽扯上了周凝的樓自殺。

        這時整個人只會剩一個願望，那就是睡覺。

        關於疲勞審訊如何界定，如今的司法仍然沒有統一的標準，有的是漏可以鑽。遇到這種心理素質比較過的嫌疑人，疲勞審訊依舊是突破他心理防線的一種可行策略。

        然後過了大概幾個小時之後，李志峰自己又能神奇地甦醒過來，整個人看起來很正常。

        刑警們清楚明白，被連續剝奪睡眠的嫌疑人最後會是個什麼樣。先讓他連續幾天睡不了覺，在他終於睡著的時候，立刻又把他喚醒，然後接著審訊。

        但是刑警小王很快發現了問題。

        接著怎麼叫怎麼搖他都醒不過來，就像是丟了魂似的。一開始警察們以為事了，連忙找了看守所的醫生過來救人。醫生檢查了之後也說不個所以然，只知他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不知他為什麼醒不過來。

        他願意交代犯罪事實，但有個條件：他只能和孫浩誠單獨說，房間裡不能錄影錄音。

        但他又不想放棄這個案，就讓人把李志峰雙手給拷在一塊木板上，每天什麼都不讓他幹，也不讓他動，也不審問他了，就一直拷著。

        “師父，真的是廖局不讓啊。他和我打了招呼的，我哪能跟他對著幹啊，媽的。”      孫浩誠小聲抱怨。

        直到把李志峰熬得昏過去了，搖都搖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