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妘冷冷地看著他，陷了長時間的沉默。停車場裡站著這麼多人，卻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舉著手中槍瞄準各自的目標，沒有一個人開說話，除了楊玉蘭在小聲泣。

        風衣女人輕輕揮一揮手，那籠罩著地停車場讓人窒息的壓迫頓時如般褪去。

        李志峰沒有再去打擾他們，默默地走進電梯，上了二十八層。

        劫後餘生的父女倆抱頭痛哭。

        “緋迷計劃是多麼的構想你真的明白嗎？有那個東西在，就有無限的可能！我是殺了組織的幾個人，我有錯！我擅自動用組織的力量公報私仇，我承認！但那又怎麼了，和我們的偉大計劃比起來，零算個什麼東西，她完全是可以被替代的啊，而我李志峰，誰都不能取代！”

        “好吧，你贏了，李博士，我可以放你走。”      妙妘微笑著點頭，已經放去的胳膊突然再次抬起，中閃過一絲狠厲，槍再次指向楊玉蘭的腦袋，“但是她得死！”

        “你剛才還說什麼你老婆死了，你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妙妘嫣然一笑，放手中的武，“了半天你還是有在乎的人呀。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咯咯，李博士，那我們後會有期。”

        “你敢……”      李志峰劇烈起伏，滔天恨意陡然間充斥了他那雙瞪大的睛，臉頰凹陷的憔悴男人用他這輩最怨毒的目光盯著女人，後牙槽咬得嘣嘣直響，“我……我……”

        “怎麼說？我殺了她你又能拿我怎樣，我只要放過你就可以交差了啊。”      妙妘眨了眨睛，“讓姚嫣開槍啊？”

        不知又過了多久，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姚嫣和媯妡嬈已經靜靜地在

        他了氣緩了緩，“言盡於此，我覺得我的事最後該如何處置，也不是你自己就能決定的，對吧。你好好想想，我是肯定不會和你派來的這些人走的，我就在環曉科技待著，哪兒都不去。呵呵，我要真了什麼意外，你又該如何向你的上級交代呢。關心計劃進展的不止你一個人，對吧。”

        他睜睜地看著，直到最後，卻什麼都不了。那個無法忘卻的畫面再次浮現來，強烈的悔恨和無助如同千斤重的枷鎖壓得他動彈不得，不過氣。

        兩人憋著一氣連滾帶爬地上了三樓，衝進保安室。

        李志峰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把碎屏紅米往褲兜裡揣好，朝妙妘兩手一攤，“好了我打完了，你們也不用在這傻站著了，回家洗洗睡吧，大家明天都還要上班吧，你們有的人要送外賣，有的人要送快遞，還有的要去打螺絲，有的掃大街，說實話我覺得大家工作都辛苦不容易的，把槍收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萬幸的是那些保安都還有氣息，只是被反綁雙手住暈了過去。

        姚嫣把槍指向妙妘，只等李志峰一聲令！

        回到人體實驗室，他轉椅，面對著實驗椅坐。

        又過了一會，妙妘皺眉耳麥輕輕點頭的動作被李志峰看見了，“怎麼說？”

我們就不能合作嗎？現在我的仇已經報了，我的研究還想繼續去。我對那個東西的瞭解，沒有人能比得上，連姜舞都不行！我一點都不誇張地告訴你，沒有我，這個專案本不去！”

        李志峰雙手撐著膝蓋，大大地氣，全僅剩的一點力氣彷彿都被乾了，歪倒著跌坐在地上。

        那天晚上，琛雨渾赤地坐在這張實驗椅上，絕望地死去。

        楊玉蘭整個早就如同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蠕動著哭嚎，哭著哭著她猛地抬起頭，雙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恐，掙扎著爬起來往樓梯間裡衝，一邊滋兒哇亂叫。

        光頭老楊和幾名年輕保安歪七豎八地倒了一地，楊玉蘭哭叫著衝過去抱起她的老爸。

        外勤們舉著手槍緩緩後退，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在承重後面。

        “不要！！”      李志峰大喊，瞳孔驟縮，雙臂不自禁地猛然伸！

        李志峰的雙發紅，淚不由自主地湧來，他想告訴琛雨，他報仇了，他又殺人了，仇人都快被他一個個找來殺光了，可那又有什麼用。

        李志峰這時也反應過來了，跟在她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