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很多人羡慕他。

是他们蹉跎了她的梦想，又是他们嫌弃她的市侩。

凌楚抿了抿唇，反驳：“不是。”

林烁最受不了凌楚的认真。

直至凌妈妈去世后，他才发现他的母亲曾经也像所有年轻过的人一样，有过想去追逐的梦，有过想去完成的理想。可是成为了她的牵挂的他们，却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一切。

其实谁都没对不起他。

他并不擅长观察别人，他只是擅长观察林烁。最开始是有些羡慕又有嫉妒，后来是渐渐变成了习惯，只要林烁现，他的目光就会停留在林烁上。久而久之，林烁在想什么，林烁想什么，他大多都能猜来。

要不是林烁发现了异常，他这一辈说不定就毁了。

他们甚至无法理解她为电影院付的一切，觉得她睛只盯着钱看。

凌楚一直注视着林烁。

可林烁永远活得比别人快活。

那个时候，凌楚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凌楚决定去演戏。

而林烁正是他的反面。

他以前一直很讨厌凌妈妈整天为了钱和凌爸爸吵架，所以经常跑来银杏树看书。

仿佛只要那么看上一会儿，自己的人生也能沾上了几分彩。

可是林烁到底开不开心，凌楚看得来。

凌妈妈去世后，凌爸爸和凌楚都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别人为作业犯愁的时候，他却在走街串巷到玩耍。他能张说一桩桩趣事一个个理，和所有人都玩得很好，连公交司机都能和他聊上好一会儿。

在很多家长嘴里，他是所有孩的模范，学习好，品好，乖巧听话，从不惹事。

凌楚说：“你为什么不开心？”

市侩又泼辣的女人。

林烁一愣。他说：“这都被你发现了。”他抬手抓住一片缓缓飘落的银杏叶，唉声叹气地瞅着凌楚，“从小到大你都很擅长观察，我了什么坏事你都能第一时间和爷爷告状。说实话，有段时间我一直觉得凌哥你很讨厌我……”

林烁说：“凌哥

而他羡慕林烁。

可是他过去的日全都在读书，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第一次尝试就铩羽而归：他遇到了骗。对方找上门时说得有板有，可等他到那边一看，才知那居然是个专拍片的窝，而且还是专门把人骗去拍暴戏的那种。

一路上他自己想了想，好像确实没什么好不开心的，贺焱脾气是横了，但真没为难他什么。归结底，是他自己不甘心。他这样想要，那也想要，闹得好像有谁对不起他似的。

有时候他觉得林烁得不对，会告诉林厚让林厚教训林烁；但更多的时候他会睁一只闭一只，只安安静静地在一边看着林烁。

凌楚望着林烁，等待林烁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凌楚望着近在咫尺的林烁。他和林烁认识很多年了，林烁的每一个表、每一个动作他都很熟悉。即使林烁的睛带着笑，他也能读里面的不对来。

林烁现在在贺氏工作，贺焱对林烁拍戏也很支持，换了别的老板肯定不会让林烁隔三岔五地跑去片场，贺焱不但不反对，还请了个司机接送林烁。林厚因为贺氏的关系，得到了很好的照顾，状态非常不错。如果一切都像林烁说的那样的话，林烁似乎没什么理由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