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嫉妒与能力远不如自己的白泱受尽,嫉妒明明该是人的易空斋被白冥深当朋友,嫉妒那些只要撒撒就能获得主人怜的丑猫。
夏醇的猜测没错,白照潜便是被当工带回白家养大的。白父自知罪孽深重,无颜开对其他人说真相,宁可夫人误以为自己在外与人有染,也始终保持着沉默。
血炎之被围剿封印,实则有一滴血成为漏网之鱼,偷偷了莲殇君的。当时莲殇君怀有孕,胎儿被血污染,七个月后她诞了一个胎。
可惜他错了,白冥深不再温柔,却是冷冰冰地让他,甚至用剑割断衣襟。
忍不住冷笑着收起袖中香:“这天底就是有如此自私狠心之人,兄弟已经承担起家族的苦难,他却还不肯放过兄弟的后代。”
莲殇君何等人,此事若是传,名声地位将毁于一旦。于是她叫人理掉这个胎,却被白照潜用计搞到手,就此离开师门,返回了冰峰雪雾的故乡。
不过没关系,很快白冥深就会记住他,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忘。
但他的沉默对白照潜来说却是苦难,私生,雪妖之,来历不明……自幼便要面对别人、甚至是家人的冷猜忌,忍受唾骂侮辱,名义上是修仙世家的小公,每天却过着连人都不如的日。
可惜这个时候,白冥深已经不记得他了。真是可笑,这些年来,他没有片刻忘记过的人,却早已将他从脑海中抹去,他的仇恨他的痛苦算是什么?
“他不该不信我的。”白照潜看向问路人,戏谑残忍的神变得空虚,“那时我跪在冰面上苦苦哀求,他却将我一脚踹开。到来,他跟别人也没什么两样,在他中我只是一个怪罢了,那些片刻的温,并非是对我的义,只不过他就是那样一个对街边野猫野狗也会笑容的人而已。”
冰天雪地,漫无边际,他差被冻死饿死。那时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白家付代价,要让白冥深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即便自记事起就没过过一天好日,但那一刻却是他第一次陷绝望。他着那片薄薄的衣料,哭着从冰面上跑过,等到回过神的时候,脸上结了一层冰霜,将睫都糊住了。
他浪到金松堡,成为一名等弟,因为睛的缘故依然遭受排挤,却比以前更加隐忍低调。一天天过去,一年年过去,每时每刻都在为复仇着准备,终于被他等到了机会。
白照潜轻描淡写:“
无趣啊无趣,人这种东西,实在太容易击溃了。
他利用胎打开了域通,唤来星劫血狱将蓑郾城中万人屠杀殆尽,当看到白冥深崩溃的那一刻,他知自己成功了。
白泱落是不是意外,没有人为白照潜证明。他本就在白家受尽苦楚,深知夫人一定会将他活活打死。唯一的指望就是白冥深,如果是白冥深的话,一定会相信自己。
只是这成功的喜悦,没有想象中来得那么尽兴。而且随着恶魇所制造的一次又一次灭城,白冥深每天都经历一次绝望,白照潜心的喜悦兴奋越来越少。
这世上只有白冥深真心待他,心疼他,会在他难受忍泪的时候抱着他,会在他挨饿受冻的时候温他。如果白冥深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