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参谋脸沉重地摇了摇。
“我们师长受了重伤,走不了......我们又都没有战,他怕拖累大家,就留在了路上,没有走......”
“嗯,在古城县郊外不远,只怕已经被家军俘虏了......”
“什么蔓儿?哪个山的?”
“柳师长怎样?”
这一拨人不敢走大,就只能绕路钻祁连山脉的密林中,正要寻思着沿甘青边界一路走回陕北据地,这就不巧碰到了张艺兴。
“什么坏了?”
“怎么?他们,他们......躺了?”
镜参谋的发长得足足快有五寸,眶和脸颊瘦得深深凹陷去,中布满绛红的血丝,显然已是饥寒交迫,疲惫不堪。
“家军是杀俘的。我们的探说,在台县被俘的你们红匪军的伙计,都杀掉了。前几日还在玉门决了你们的几个领......”
“许军团长不知落,我们在路上被骑兵打散了......我边儿就这五百多个同志,找不见许茂璋同志,也不敢待在原地,只能先往山里跑。柳宝胜同志他,他......”
躲在树坷垃里的人纷纷冒来,张艺兴放一看,这些先前见过的红匪军伙计,如今落魄得已经完全辨认不。
被倒的人瞪着一双凹陷的,满脸的煤灰,胡拉碴。镜从脸上掉了来,摔到地上。
张艺兴没认人来,却一就认了这副残破不堪的镜。
一众红匪军伙计,听
镜参谋也没认人来,却一认了这一辫,惊魂未定,都结巴了:“你,你是那个,那个,野山大掌柜边的年轻人?”
镜本来就掉了一只镜,是拿个破绳歪歪斜斜地绑在脑袋上的。
张艺兴心中焦急,连忙问:“许军团长和柳师长他们两人呢?”
“那可就坏了!”张艺兴狠命地咬了咬嘴唇。
“别开枪,不要开枪!”
许军团长手的队伍,正是负责驻守古城县的那一拨红匪,被家军骑兵师围攻,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城破失守。红匪军缺枪少弹,很多人只能用大刀和木棍抵御家军的攻势,大分伙计力战阵亡,只有一小撮人奋力突围。
张艺兴抓住镜参谋的臂膀追问,寥寥数语,就知了战事的大概形。
那副镜只有一扇透明琉璃片片,另一扇就剩个圆框框。
大约是为了躲避家军的追捕,没有人再穿那浅灰军装,也不见了八角小灰帽,而是不知从哪里捡拾来的破布、麻片和兽,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缠裹在上,勉蔽。
对方一听这话,顿时惊恐,张着嘴不答话。
张艺兴挪开枪,一把扯包裹住整个脑袋的黑纱巾,青丝尾长辫从脑后甩落。“参谋长,我是张艺兴呐,野山的二当家,你忘记了么?”
腾空而起,掠过树梢,向着那几枚暗淡人影飞去。从空中一手薅住一个人的衣领,将人踹翻在地,枪抵住了脑瓢。
“你,你是......你是那个参谋长?”
张艺兴一听,那岂不是等死么?“他留在了哪里?还能不能找到呢?”
密林之中传来响动,枪支拉栓上膛的动静,有人低低地喊:“放开人!不然我们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