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师长伸脖一张望,正对上了趴在隔房上也在伸脖寻么的慕红雪。俩人自此汇合一路,打起枪来格外神抖擞。
终于回到绺,众人见二当家将大当家平安带了回来,自然是天喜地,举寨庆贺。慕红雪把张艺兴拉到一旁悄声说:“二当家,你猜我当日在城里瞧见谁了?”
“柳师长怎的在玉门城里?”
大掌柜的伤有些染,经不住长途颠簸,半儿就开始发烧。缺衣少药,小凤儿只能用泉给他降温,又把自己的袄扒给男人穿上保,自己快要冻成个冰葫芦。
“大哥义弟:军务在肩不能亲往,实属不由己,还请见谅。今已联络盛世魁偷袭玉门,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若能救得人来,日后定有机会再见。若不幸失利,某来日定然率军再玉门,报仇雪恨。”
于是刘参谋凭借三寸不烂之,“呱唧呱唧”跟盛世魁在电话里游说了一番,什么家军将与野山土匪开战,届时一定首尾难顾;什么玉门防守薄弱,有机可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盛大帅本来也没安好心,惦记着河西走廊,安西,敦煌那一块的绿洲,被刘参谋说动,于是派所带兵了星星峡,打过了疏勒河。
红姑掏个小纸条:“喏,给你的信!”
“他来劫法场啊!”
原来那日张艺兴垂泪离去之后,许茂璋与镜参谋很是着急,筹划了半天,才想这样一个歪主意。既然自己的队伍不能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咱可以“借”别人的队伍不是。
“谁?”
张艺兴展开字条一看:
小柳师长则受命去给盛世魁引路的向导,提前一天就摸玉门,寻好埋伏的地。
张艺兴每日给大掌柜清洗和涂药,涂一次药就恨不得要掉一次泪,把男人烦得要命,嫌他唧唧歪歪,婆婆妈妈,像个长了把的娘们儿。
字条没有落款,但是张艺兴一看笔迹就认得,是许茂璋许军团长写的,与他给大掌柜写的借据笔迹一致。
因了要躲避官兵的搜捕,又要避开玉门以西家军和盛家军开战的战场,张艺兴不得不带着大掌柜改走偏辟小,风餐宿,栖息山野。
“饿,饿,饿,吃饱了还总是很饿的那个柳师长呦!”
自己这边儿也没什么伤亡,着实让张艺兴都有些意外。
张艺兴这才知红匪军的兄弟们还是惦记着大掌柜,并没有在危难关撒手不。这些日心里还一直怨念许茂璋忘恩负义,现在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误会了他们。
打着打着,发觉怎么隔屋上也有动静,弹还专门追着自己开火的线路,合还默契。自己明明是单兵作战,咋好像还带了个同伙似的?
大掌柜伤得不轻,小凤儿不眠不休,日夜照顾。男人躯上遍是钢鞭和烙铁留的迹,简直像脱掉了一层,遍血红,各都能看到翻的焦烂肉。
柳宝胜当日就趴在正对刑场的一排民房上,从粪筐里掏散碎的零件,“咔咔咔”装成一把长枪。刑台上那几只企图枪击大掌柜的兵崽,就是被柳师长明手快毙掉了。
大掌柜最不的就是牢里吃不到羊肉,喝不到烧酒,这会了牢房才发现,还是吃不到羊肉,喝不到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