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三十多岁了吧,跟我差不多年纪。”
张艺兴从衬衫袋里掏几张粮票和油票,递给男人:“喏,拿好别丢了,回去记得到粮店买米和油。趁着月初赶紧买了,免得过几日又要排长队。”
张艺兴不愿意跟大掌柜汇报自己每月工资多少,补助多少,评职称又涨了多少,怕男人会别扭。
大掌柜滴溜着两只,目测了一面前那两张床铺的距离,哼唧着问:“你这同屋的崽多大年纪?”
单宿舍陈设简单,两张写字台桌对着桌,两张床铺各自靠墙,各扒一边儿。
男人接了票,笑说:“嘿嘿,你这教书先生的,补助发的真多哈!”
大掌柜“噗哧”乐了声儿,一颗惴惴的老心立刻就踏实了。就丰老四那个面黄肌瘦,没吃饱饭似的,典型一枚旧社会穷书生的德,张艺兴断然是看不上的,上炕都压不住这只大凤凰啊!
那个年月大学生都是值钱的金丝猴,研究生基本等同于稀有的大熊猫,社会主义大生产阶段,也还没开始时兴海生意赚钱,因此知识分臭老九可是令人尊敬和羡慕的职业。
张艺兴在大学里助教每月能挣五十多块钱,比大掌柜在钢铁厂运输车间挣的要多一倍,几年后评上了讲师,工资跃升到一百块,在那个年代,这简直就是一樽金饭碗!
“当当当!”
敢把男人领屋小坐。
张艺兴浅笑,却先去栓门,又关窗,拉好窗帘,这才过来坐上男人的膝,往里挪了两寸,附上膛,揽紧脖颈。俩人嘴唇贴合着嘴唇,轻轻地,静静地亲吻。
“哼,哼哼,小崽真能挣呦......”
宿舍屋门一阵洋溢的敲叩响动。
张艺兴拿嘴唇轻男人的额:“嗯,呵呵,没有你吃得多......”又从书桌带锁的屉里掏几张钞票,男人衣兜:“这个月的烟酒钱,够么?烟不可以多,酒以后也得少喝,听话,嗯?”
“你咋来这么多钱?你崽抢了储蓄所喽?”
男人一屁坐上张艺兴的床铺。铺上垫了塌塌的棉褥,床单白净整洁,床的四角用竹竿架起一蚊帐,窗小风儿一,床白雾亭匀飘渺。
“什么你的我的,你跟我分这个什么呢......给你平日里零花的,想吃什么自己买,我若是哪一天回家晚了没有给你饭,你就到副店买一些羊肉熟吃,别饿着了......乖么......”张艺兴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一。
这还不算学校教职工的各种福利,粮补、油补、糖补、肉补、布补、皂补,那时候买啥都是凭票供应的,没有这些票,你有钱都买不到家什。
大掌柜拍拍大,示意:“来,过来,让老抱个。”
“长啥样?有老长得打不?”
张
男人拿手指捻了一把钞票:“呵~~~,十块钱?!老不用这么多钱,你的钱你自己拿着!”
这床一看就是息小凤的床。大掌柜脑里迅速想像了一个回合,的一只大凤凰睡在铺上,羽扇一样的睫轻轻抖动,那个诱人的模样。
“刚发工资了么......”
张艺兴白了男人一,说:“个镜,长相和形......大约就和年轻时候的丰参谋长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