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长大了,嫂也门了,她嫂是个厉害女人,心里总有一把算盘噼噼啪啪成天在那儿敲着,待爹娘还好,待柴凤香就不咋样了,说起来还有理:“我要是待她好,她就更不想嫁人了。”
人家都说这女的当初结婚前要是能有这模样,肯定轮不到边大军这老光棍,边大军听了还乐呵呢,说这可不就是命吗?
边大军跟柴凤香这两个人,罗蒙就交给罗全贵去带,该什么活,都让他去说。
“呦,凤香啊,你看他们这地方整得,我还当有个平房住就不错了呢,嘿,楼中楼,小二层,你说咱们一家住这儿,是不是就跟天天住酒店似地?”
批分到大屋的工人。
小时候她爹娘心疼她,还送她上学堂,让她跟这村里的孩一块儿认了几个字,不过她不会说话,在学校里老挨欺负,后来他爹娘就不叫她去了。
说起来当年二十七岁的柴凤香嫁给四十二岁的边大军,真有破罐破摔的打算,她寻思着这门婚事要是不好,到时候娘家大概也回不去了,她就找条沟把自己给了解了。
边大军
他们这地里的活儿也不像是在城里上班,柴凤香要是去鸡棚那边捡鸡,把两个孩放鸡棚边上叫他们自己玩就行了。乡的土地就是看着脏,其实没多少污染,娃娃们在地里一圈,回家洗洗就净了,也不用担心被传染这个传染那个的。
嫂跟柴凤香说女人总是要嫁的,她条件差,就拣个跟她相当的男人就行了,总在家里也不行啊,等以后老了,也没个儿女,到时候总不好再叫侄儿给她养老送终吧?
边大军的媳妇叫柴凤香,这会儿就只是笑。她今年才刚三十二,是个哑巴,她生在一个很偏很偏的穷山沟里,小时候有一回发了烧,没上医院,就吃了草药,反反复复几天来,烧是退了,嗓也不了声了。
女人大多都是恋家的,柴凤香尤其,她这个家来得不容易,也是运气,算是老天爷赏给她的。之前无论是跟着边大军住乡的老破房还是城里的红砖平房,她都把自己家收拾得净净整整齐齐的。
柴凤香也是个踏实过日的,之前跟边大军在城里的时候,边大军每天骑着一辆破三轮到找那些能卖钱的垃圾,她就在家里带孩手工。
这一回来到这里,看着亮堂堂的一套房,一时间也是喜不自胜,把家安在这样的地方,那得多?
柴凤香那些年心思重,加上吃得也一般,的农活也多,整个人黑黄黑黄的,刚刚嫁给边大军的时候,年龄虽说才二十七,整个儿却已经是一副农妇形象了。
边大军这人看着不咋样,却是个正经顾家疼媳妇的,柴凤香嫁他家不到一年,整个人看着就灵了。
彤城市不是什么工业发达的地方,这些手工活许多都是从南方一些城市辗转过来的,过了几手,价钱低得很,一天忙到晚有时候就只能赚个十几块钱,那她也愿意,有个十几块总比没有啊。
边大军一手抱着儿一手抱着女儿,一会儿上楼一会儿楼,前前后后地看,心里可了,觉得自己这回这主意拿得可准了,还好没心疼那几百块钱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