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还早着呢,城里人睡得晚,半夜十二都有人上网买东西。”罗蒙对罗兴佑说:“以后你跟你媳妇得排个早晚班,一个早睡一个晚睡,两人替换着来,没那么累。”
这一顿酒喝来,中途总共又接了三个单,罗蒙把罗兴佑今天发货的快递单拿来看了看,少了运费的那几单挑来算了算,顺便就把差的钱给了他,又在那几张单上用红笔打了个勾。
罗蒙一边念念叨叨,一边剪老鼠耳朵,昨天他说等
“发了,傍晚的时候给送到镇上去的。”说到这个,罗兴佑脸上的表也明亮了一些。
“今天那几个快递都发了?”罗蒙问罗兴佑说。
“咋去的啊,走路坐车呢?”
罗全顺这一通话,把罗兴佑说得都沉默了,开始他还田螺呢,后来田螺也不了,尽喝酒。
“蹬的三轮车。”罗兴佑笑了笑,说。
“后来我那大媳妇听说了,打听打听,直接就吵他们家去了,有啥大不了,不行换个工作嘛,咱还得受那气?如今汉荣跟他媳妇要回来了,汉良他们夫妻俩也甭在外边待了,过阵我就让他俩回来养猪。”
等他睡醒的时候,天都快亮透了,罗蒙一睁,就在自己床上看到一只黄鼠狼一条菜花蛇,旁边还有一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死老鼠。谢天谢地,还好这条菜花蛇没乱来。
“改明儿等挣了钱,就买个摩托的。”从他们村上镇多是坡路,蹬三轮的话,去的时候还好,回来的时候就尽是上坡,累得很。
罗兴佑这人心里虽然亮堂,但是外表看着也是个木讷的,这样的人在外边自然不能混得多么如鱼得,在城里打工哪能不受气,受气了他也没个哥哥嫂什么的替自己去,就忍着,他还得还债啊,不打工能成?
“呦,这会儿还有生意上门呢?”罗全顺刚刚正喝酒呢,被这声音吓了一。
里生活了几年,比那些城里人还坏。”
“吱!”黄鼠狼叫了一声,连忙就叼起那一挂死老鼠,奔罗蒙去了。菜花蛇也扭扭从床上了去。
“滴滴滴滴滴!”这时候,一旁的电脑突然又响了。
“听说去年我们家汉良就因为屁大事,被他们主在车间几百号人面前给训了一顿,就跟训孙似地,他娘的,摆明了就是欺负老实人啊,这要换个厉害的,他敢那样?”
罗蒙回到家里的时候,时间都快十了,因为肖树林的事,这丫前几天也没怎么睡好,今天喝了一小酒,这一倒去,就睡得死沉,连闹钟响了他都没听到。
罗蒙伸了个懒腰到地板上,像那一只和一条招了招手:“过来。”
最近因为已经约定好了交易时间,每回这只黄鼠狼来的时候,他都已经起床了,所以这交易地就没有再一次调,今天一个睡过,这丫又把死老鼠搬他床上去了,看来还得在他房里个筐才行。
“嘿,早着呢。”罗兴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要挣了钱,他就带他娘上省里的医院去看看,他们县医院的医生说他娘这睛看不好了,他还是有不死心。
“以后别上老的床,等再过一阵,咱也是有媳妇的人了,到时候你们再把我媳妇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