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阔今年三十二岁,八年前他大学毕业,刚开始那两年也是摸爬打,换了不少工作,五年前他混了一家大企业,这份工作比较轻松规律,工资也很不错,所以他一就是五年,这五年里他每天上班班,除了常常被家里着去相亲,日基本上可以说是过得顺风顺。
“其实也不是突然想起来的……”林阔放筷,就在饭桌上说起了自己的事,平时他也不大跟人说这些,只是此时此刻,饭桌上的气氛太和谐太友好,让他忍不住也有了倾诉的望。
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失望,但是和林伯一起在这里住了几天以后,他就发现,现在的打铁铺乎意料地好,朴质简单,舍去了都市的纷杂,这里的人安静而勤劳。
燕端着狗盆跟来,用自己的饭碗打了大半碗米饭,加了一勺鸡汤拌一拌,又夹了两块肉,剔了骨,一起倒它的狗盆里,这狗崽一脑门扎饭盆里,就啥也不了,就吃。
他不愿意这么活一辈,于是在五年合约到期的时候,他主动放弃了续签的机会,来到了打铁铺。
如今再想当神医,起步好像已经有太晚了,但是他可以慢慢积累,先从中草药开始,一一地积累学习草药的生长习以及药理,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也未必能成为一名好的中医,但是他希望自己起码可以成为一个有底气的药农。
就在这样的焦虑不安中,林阔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真的要这么活去吗,等到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还要像今天这样,战战兢兢的活着吗?
但是随着一天天长大,他的梦想开始变得模糊了,他开始追逐那些所谓的光鲜和成功,并且在那个世界里沉溺了许多年,现在回去看,那些就是他走过的弯路,很长。
林阔从小就有一个梦想,他想当中医,特别厉害的那种,认识无数种草药,会看别人看不了的病,他赚的钱只要够养活自己就好,逍遥地活着一直到老,就算老了,他也必须是一个气潇洒的老。
“听说你要种草药?”饭也吃得差不多了,罗蒙就顺便问了问这林阔的事。
“你怎么想起来要这个?”罗蒙又问。
“是。”林阔。
几个月以前,他和公司签的第一份合同已经快要到期了,和他同一批公司的人也是一样,大家的心都差不多,战战兢兢的,生怕公司不肯和他们续签合同,如今再要找工作的话,竞争比五年前又要激烈许多了,更别说想再找一份待遇这么好的,谈何容易。
如今许多人都说中医没落了
林阔小的时候常常听他爷爷说打铁铺的事,这让他对打铁铺这个地方也忍不住抱有一些幻想,当然他也已经好了失望的准备,也许今天的打铁铺,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野草丛生的破落院,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爷爷的哥哥,竟然已经把这个院卖了去。
他问自己,社会这么多年了,他是不是比从前多了一些本钱,一些能让他坦然自信的资本?不,本没有,那些所谓的理才能协调才能,本就是狗屎,他只不过是在这个市场经济中充当了一枚棋,人家用得到他,他就有立足之地,人家用不到他,他就是弃,等待他的就是岗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