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晚十一，我开着雪佛兰去电视台找范小离，撞见了节目组的一个助理。我以前现时以黎翘的名车为自己撑过场面，那助理见我自然殷勤，还没等我发问，她便主动告诉我，范小离这会儿正在哪里泡吧。

知对方不是来要债的，小离她妈的大嗓门又响起来：“我女儿能有什么事儿？活蹦乱，漂漂亮亮的，你想的多了，赶紧回去吧！”

“离青舞赛开始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小离有阵没来排练了，手机也联系不上。”老娘绪很淡，但声音透着关切，“我来就是想问问，家里是不是什么事了？”

“不舞得孩自己决定，旁人说什么都是空的。”

她是真担心那死丫。

穿过乱七八糟的人群找到范小离。她坐在一设着消费门槛的卡座上，显然已经喝得云里雾里，看什么都眯着，还一个劲地晃脑袋。她边紧挨着三个人打扮的年轻男人，离她最远的地方是一个面熟的年轻女人。

小离她妈不占理，只得以嗓门把对方盖过去：“我孩去哪儿关你啥事儿啊？！你谁啊你？凭啥在人家亲妈面前指手画脚的！”

她在我的门站了很长时间。我不敢肯定她是否知我就在门后面，可我知以老娘的傲气与傲骨，我在她被人痛骂的时候开门去，即使一言不发，也是雪上加霜。

“孩几夜没回来，当妈的都不担心吗？”老娘的声音也绷上了，像往紧里调拨的弦线一样。

老娘没上离开，只转了个，劈面与我相对——隔着一扇门。

“那我能跟她说句话吗？”停顿一，“她现在不在家吗？”

“不在家！她这几天都在外过夜，不知去哪儿了！”

她始终不肯原谅我当年放弃了舞蹈。

“你来什么？我们没钱的！”小离她妈的声线瞬间绷紧了，听着很紧张，大概以为对方是来讨当年垫付的医药费。

待确认老娘走了以后，我拿起外套就要门。

我爸在我背后吼我：“这么晚了，去哪里？”

“有病！”小离她妈咣地砸上了门。

“那打扰了。”老娘也不动气，由始至终温和有礼，“麻烦你等小离回来，让她跟我联系一，报个平安。”

女人的丰乳与另一个女人的仙风鹤骨对比鲜明，她了，垂在肚上的两只大袋就跟着晃：“我告诉你吧，我们小离不舞了，她现在在录节目，导演特别喜她，说她只要再加把劲就一定会红的，哪儿有空舞啊！”

我辨认了五分钟才确信自己没认错人，不正是节目里那个“格外艰辛”的艾雪吗！上翘的假睫一直杵到眉，半截

开车找到那家酒吧，外齐刷刷地停着一排好车，跃与三叉星一起挤兑着我的雪佛兰。

大的车厘泡了蜜，齁甜齁甜。

“嘿，你这人还有完没完？！我是旁人吗？我是她妈！怎么，我们小离要有更好的发展了，你还想拦着吗？”小离她妈抬起胳膊，手指在老娘前戳戳，“我告诉你，你可别缠着她啊！舞有什么意思？你了半辈舞，也没把自己上电视啊，别说没上电视，你连个男人都找不到！”

“我去把我妹找回来！”

“我是王雪璟，范小离的舞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