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是吉良开车。吉良驾驶风格比我稳妥，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向前，雨这个时候大了些，街上行人寥寥。

我一声不吭任他给了我四五个巴掌，然后黎翘的手腕一抖，他用伞遮在我的后，挡住了街上行人的视线。他的手指轻轻摸过我被打的那边脸，又转而住我的巴，将我向他拉近――

“好。”停顿一，吉良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纳闷：我也没咋表现啊，居然这么快就能去了？

“晚些时候我给他打个电话――不要，还是你给他打吧。”

我跟黎翘又是同时：“我的。”

我第二看见了黎翘。他打着伞，站在街对面。

“Lee，这事儿不该你亲自面，要被记者知了，又不定惹什么大风波呢。”

估计是Skyr告诉了吉良，吉良又到了黎翘那儿。

实在摸不准这位爷的心思，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神看得发蒙，愣了半晌才摇。

冰凉的手指托住我柔的骨，黎翘压低了脸，吻我。

我带着亿万之一的希望向前飞奔，

我第一看见了六月雨，细细绵绵瞧不真切，从天上落到地上，咿咿晤晤地留些声响。

没想到我在拘留所里待到第四天，那位小同志带着那张生生的脸来叫我去，他说我表现好，上准我请假离所。

吉良笑一声：“回谁的家。”

他钻我嘴里的时候，仿佛锁回到了锁里，我贪婪又满足地回吻黎翘，一切都对了。

“我的人我自己教育。”黎翘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看我，目光微微瞥向窗外，留小半个轮廓俊的侧脸，“别说这事，就是真杀了人――”他突然转脸看我，“你会杀人吗？”

我冒雨走到黎翘跟前，刚刚开喊他一声“爷”，“啪”地两耳生风，一个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黎翘面无表，也没使多大力，但这滋味不好受，我垂，不敢直视他的睛――可刚低去，迎面又来一记耳光。

那双烟灰的睛冷冰冰地扫过来，我被这人盯得发憷，但仍据理力争：“我多少天没见着我老了，我得

共一场很近，共一场生死太远

你湿了，湿于我的吻

黎翘伸手来兜我一记脑瓢儿，老重一，打完以后就仰躺去，一脸倦容。

“还有，你这突然走了，剧组没了男一号，张导那儿还不知吧？”

我丢了，丢于你的花盘

办理完手续，我就在小同志的引领，走了拘留所。

便池里积垢颇厚，泛着恶心的黄，但这首诗令我心澎湃心绪飞，我从这些不雅乃至龌龊更至淫亵的词句里读了一分纯净，两寸缱绻，并为之引发了千尺相思，万丈深。想了想，边也没有笔，我便用指尖在墙上轻轻划了三个字母――

一个名字。

我跟黎翘异同声：“回家。”

这个名字仿佛羲之再生留的真迹，在斑驳破损的墙面上闪闪发光。我将它在里，心里，如同萤，以期排遣这木板床上闷漆黑的夜晚。

所，我看见两只蜘蛛在墙角缠绵，看见一只虎断尾逃生，还看见便池上方用笔写着一首歌咏的小诗，念书那会儿读过纪伯也读过席慕蓉，但纪诗过于朦胧，席诗即酸，都不如这首诗表达得这么直接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