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犟？不让你手自然有我的理，我只是想……”被我恶狠狠地瞪着，黎翘居然服了，自嘲地摇了摇，“跟笨人简直没法交，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这一巴掌跟抚摸也差不多，打完他就想拉我他怀里――但我犟起来，我意识到离开这人至少有一好，我无需仰仗他的鼻息而活，自然也就无需对他毕恭毕敬。

这一巴掌打得我晕转向，半边脸颊隐隐烧起来，嘴唇好像也了。他越打我我越来劲，继续施展嘴上功夫：“还什么‘优不满足，良是诋辱’呢，敢您对艺术的追求就是每隔一月痛一痛，痛完就拉倒？那您还整这一什么，是婊就别装模作样要从良，待这月事净了，该接客的接客，该跪的跪，该拍的烂片儿继续拍呗――”

黎翘给了我第三个嘴巴。

踏艺术中心里，看见这个时候本该练舞的Skyr，她看见我也看见了黎翘，吐了吐，一溜烟地跑了。

“去哪儿啊？”我愣在原地不动。

“我发神经，我就发神经了！你啐我、削我都可以，可你让我老师背这个黑锅就不行――”

黎翘把车门打开，冷声冷气命令我，上车。

什么剃、什么服装、什么赴日考察，这些也就是旁门左，就是场面功夫！”

他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可我一把将他推开了。

艺术中心的多媒会议室里，杨滟也在。她让我分别看了两段姑娘们排舞的视

黎翘估计再懒得跟我废话，一抬手就把我推车里。

“靠过来。我看看你的脸。”黎翘朝我侧过脸，同时伸手过来。

黎翘又给了我一嘴巴。

事不过三，这第三巴掌真是够狠的，牙齿磕破了腔黏膜，耳鼓嗡嗡响。我冒烟，怒气如真气在里转了一周，整个人兀自打颤，四肢都发了麻。

我俩都坐后座，新司机偶尔声跟我搭话，我看他很紧张又竭力想活跃气氛，估计是担心我回来跟他抢这饭碗。

“我是不聪明，那您就说到我明白，行不行？”耳膜还是不舒服，眶又酸又胀，可我得瓮声瓮气地求他，“爷，我老师就是这么一人，既不应时也不应景，一辈除了舞蹈就没别的……她这种的人活得不容易，风华最茂的时候被人排挤舞台，如今一把年纪孤一个，工作丢了，房也卖了，最喜的学生都在床上了，她唯一剩的东西也就是那对艺术的持……可她真的不是有心生事儿，她只是里不沙，只是跟舞蹈相关的就不愿意退而求次。这事交给我来理好不好，你让我去跟老师谈一谈，我试着从别的方面说服她，让她给德国佬个歉。德国人虽然傲却也敬业，不可能真的撂挑走人的。”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黎翘甩手就给了我一个嘴巴。

黎翘言又止，不再理我，把脸转向窗外。我则把脸转向另一边。风在脸上，不，熏熏的。蝉声闻之惨烈，在地上的阳光也不扎了，姑娘倒是一如既往穿得少，但姑娘这种生的构造与我等迥异，腊月三伏穿得一划的少。我恍然惊觉我被浑浑噩噩的日障蔽了睛，夏天就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