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挑了挑眉,冲还傻傻摸不着脑的小丫鬟说:“还愣着什么?快去找来。”
李家家仆立刻提起了心神,慌忙说:“兴许是哪家游的贵人,咱们最好避开……”
件海棠的冰纹丝锦袍可好?”
他的话音落后,车里诡异的静了片刻。那小吏正想重复一遍的时候,车里突然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雅集提前了?”
男人都要粉带花,还他妈穿彩的衣服,这是什么世?梁峰克制住翻白的冲动,安抚:“不用傅粉,简单修修眉就行,让眉梢略略上挑。”
这副尊容,还是有些女化了,个剑眉多少能带些气神。
“找一件深外袍,最好没有图样,素淡。”梁峰虽然不太熟悉这时候的审观,但是“女想俏三分孝,男想俏一皂”这种千年不变的常识还是相当清楚的。他已经病成这么个鬼样,再多装扮也是白搭,还不如突重。
车吱呀呀的驶了城门,向着官行去。李府两位人微微松了气,只要再往前走个几里,就会绕过前往渭山的小,到时候主母交代来的任务就完成了,他们也好回家复命。然而心里刚刚懈怠那么一,车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咦:“郎君,快看!那边停了好些车!”
此刻山脚,已经停了不少车架,大多轻车简架,少数奢华些的,也不过三五仆守在旁边。看到有新的车前来,一位衣着整肃的小吏走了过来,拦住了车,彬彬有礼的说:“王中正在山上举办雅集,请尊驾择日再来。”
“哪家?”绿竹不依不饶的说,“我怎么看到有好几家的婢呢?啊呀,那不是李府的车架吗?”
“梁郎君,这,这不用……”李家仆的脸都变了,吭吭哧哧想要说些什么。
毕竟主从有别,再加上梁家好歹有三辆车,十来号人,就算那两个家想要拦,此刻也拦不住了。车转过方向,稳稳向渭山脚行去。说是山,渭山其实算不得,尤其在上党这种群山环绕的地方,更是显得平平无奇。好在有林荫有溪涧,也算清幽雅致。溯亭就修在山腰上,蜿蜒百余级台阶,延绵而上,使得小小的凉亭也有几分曲径幽深之意。
那家仆立刻惊慌失措的起来,正想找个借搪,车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既然三弟也在,绕过去,跟他拜别。”
明明几位司家的亲王都快把人打成狗了,那个王中正还装模作样的把抡才大典成诗友会。什么魏晋风度,什么卓尔不群。说白了,就是装。即便不太熟悉历史,几千年来的装段他看的还少吗?上这张绝不掺的漂亮脸,不大装特装一把,岂不白瞎了李家的重重提防?
那声音虽算不得清亮,但低沉婉转,相当动人,更别提说话人声音中的惊诧和失落。那小吏心中顿时产生了些怜悯,这不会是哪家郎君没有收到消息,姗姗来迟了吧?不过任务在,他也不敢
车的竹帘一掀,绿竹已经探来,怒目:“我家郎君的话你也敢不听?你是个什么东西!阿良,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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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愣住了,她家郎君向来喜傅粉簪花的啊,怎么突然改好了?她呆呆问:“那袍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