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买卖
“可是,可是这要通匪……”李朗看着面狰狞的母亲,哆嗦着说。
还是太天真了。车走了大半日后,梁峰就发觉,回家这件事也不像想象的那么轻松。这个时代的车辆可没减震系统,又因连年战乱,官年久失修,坑凹不平。走在上面,简直就跟坐蹦蹦车一样,饶是车比车的稳定上许多,也颠的人五脏六腑都要从腔里窜来了。
“杀人灭!”梁淑替他吐了这句话,中闪过一抹凶狠戾气,“从上党到申门,车足足要行三日。他不适,只会走得更慢,只要请一队人埋伏在梁府外的山沟里,一定能让他死无葬之地!”
那语气带着颤抖,带着伤痛,也带着让人心碎的自豪。一滴浑浊的泪珠落,吧嗒一声滴在了老者脚边。
他就那么站在棺材前,用粝的大手抚摸着冰冷的棺面,一个很低很低的声音在房间回。
“老爷……”梁峰只觉得心脏都绞痛了起来,他想要冲上去,跪在老人脚边,狠狠自己
搞定了雅集和李府的事,梁峰的神本就有些松懈,一撑着的韧劲儿一旦消散,病痛就席卷而来。加上疲惫和严重的晕车,当晚后半夜,他就发了烧来,烧不退。
冷冷一笑,她说:“反正上党匪患频,他一个病的快死的人,碰上山匪也不奇怪。只要梁丰一死,梁家就能落在我手中。到时候不论是买通官路,还是务农从商,都有了足够的基。梁家可是亭侯,虽然邑数目不如当年,但是有了钱粮,用心经营,还怕败落么?去,招飞廉来!”
飞廉是梁淑的贴心腹,李朗当然知。愣了片刻后,他猛然咬了咬牙,起向外走去。兔将死尚能蹬鹰呢!既然梁熙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各种各样的梦在脑海中回,他就像迷失在了记忆长廊中,推开那一扇又一扇门,隔着千年的遥远距离,回顾自己的一生。画面不断闪动,最后,落在了一间灵堂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停灵的棺椁前,他的脊背的笔直,颅却垂的很低,像是有什么不堪忍受的重量,压倒了那永不会认输的老者。
“小峰,你是个好孩,没给梁家丢脸……”
狠狠的咒骂着。几句污言秽语过后,她看向坐在地,神混混沌沌的幼,一恨意冲上膛:“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他回到梁府!他一定知了寒散的事,如果放任他攀上晋阳王氏的大,那么我儿,李家……”
“通匪又如何?现在哪家豪没有曲、私兵,更有些直接劫掠商队,攻打县郡呢。”梁淑不是那种只会在深闺绣花品茶的弱女,这样的乱世,又摊上靠不住的夫婿,她必须刚一些,才能撑住李府的门地。
在昏昏沉沉中,梁峰梦到了自己开着吉普,载着几位发小在长安街上游;梦到了教官厉声呵斥,晨练,一槍槍正中十环;梦到了第一次抓捕犯罪嫌疑人,那猛烈跃动的心;梦到了后海边上一排排灯红酒绿的清吧,和那些妆容时尚,巧笑嫣然的姑娘。
李朗像是被了一鞭,不可置信的问:“娘亲,难你要……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