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怎么,害怕我不要你了?先让他学着,总有能用到的时候。”
这会儿绿竹才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郎君,为何要让他跑来跑去呢?”
这绿竹立刻警醒起来:“郎君,你已经劳大半天了。姜太医也说了,你现在不能受累。”
“郎君!”绿竹瞪大了睛,不敢相信他会把磨墨的任务都交给这个羯人。
这话竟然让弈延的脚步打了个绊,像是被什么东西追一样,他一溜烟的跑了去。
绿竹可想不到什么时候会不带自己,带着个胡人伺候笔墨。然而弈延已经快走两步,跪在了案前,像是要接过磨墨的活计。绿竹恨的只想咬牙,小手牢牢抓住了墨锭,没有撒手的意思。
好不容易写完包“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那句在的最后一品。梁峰停笔,重新打量了一遍,摇了摇,提笔准备再写。这时,一个明显放缓了声音的脚步靠近了书案。他抬起,发现弈延已经回来了。
见梁峰没有改的打算,绿竹咬了咬嘴唇,走到书案前张罗了起来。不一会儿,笔墨纸砚就准备齐当,她还捧了一个错金博山炉,洒了一勺香料去。袅袅青烟徐徐从炉峰飘,清新宜人又提神醒脑,瞬时压住了墨臭。
连续跑了十一公里,弈延现在一脸通红,尘土满面,衣衫差不多湿透了,但是神依旧不错。甚至比刚刚还要好些,应该是掌握了呼节奏。算算时间,估计能有二十分钟吧。梁峰微微一笑,没有问跑步的事,反而:“弈延,你会磨墨吗?”
用这样的纸笔,自己好多年没写过字了,可别丑。梁峰深深了气,提笔蘸墨,开始书写。重病后腕虚浮无力,又长久不曾练过,笔自然生疏的一塌糊涂。加之还没想起的全文,更是写写停停,跟画符差不了多少。
过这也是梁峰需要的,五公里是新兵拉练的固定项目,如果这个教官都跑不来,就白搭了。看弈延就要再跑去,梁峰突然补充了一句:“用鼻同时气,用呼气。跟着步伐,两步一,一步一呼。快跑时改成一步一。试试看。”
没有在意这两个小家伙的明争暗斗,梁峰收敛心神,再次提腕写了起来。有了适才的练习,熟悉渐渐浮现。写笔字就跟游泳差不多,只要练上几年,自然而然就会形成肢记忆,那些被爷爷拘在书房里习字的日浮上心,让梁峰笔更加柔和、
“打仗先要学会跑才行。”梁峰笑笑,没有多解释,吩咐,“去准备笔墨,我该抄写经书了。”
梁峰勉站起,缓步走到了书案前。这书案也只有三尺,这次没偷懒,他端端正正的跪坐来。可能是原先养成的习惯,端正跪坐之后,比想象的要轻松一些。接过绿竹递上的笔,他轻轻捻了捻笔锋,应该是兔毫的,柔韧有致,品阶相当不错。纸当然不是宣纸,白质密,看起来倒还不错。
“无妨。”梁峰还是比较清楚自己的状态的,明天姜太医估计就要告辞了,如果不及时抄写来经文,怕是赶不上送信。
这是长跑时的科学呼方法。不过良好的呼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先看看这小接受能力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