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去年的账薄。小人整理了一晚,方才备妥。还请郎主查验。”田裳笑容满面,底却闪过一丝得。他就不信梁丰能快速找几个帮着查账的人,如果这病秧要亲力亲为,又是练兵又是账,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他这个元老,辅佐辅佐年幼的家主,也是理所应当嘛。
梁峰看着这一大摞“账薄”,眨了眨睛。倒不是因为多,而是因为这忒么都是竹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不论是李家还是梁家,用的都是纸张,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多花巧,但是妥妥是方便书写的纸张啊!谁能想到,梁府记账竟然还是用竹简?!
“有,不过并在了木坊之,且只能些草纸。
有了他的许可,田裳立刻指挥庄丁,把竹简规规整整的摞在了书案上。这么一摆,险些把书案遮了个严实。
这是知自己起床了?不得不说,田裳的消息相当灵通。梁峰颔首:“传他来。”
只是用纸,一年就要六七万钱?梁峰简直都要扶额了,他原本以为晋代用纸已经没啥稀奇了,谁料到纸价竟然还如此之贵……等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放竹简,突然问:“府上有造纸的作坊吗?”
十:“果真吉人自有天相!郎君,婢定要日日焚香,为郎君祈福!”
这时,外面有人禀报:“郎主,田宾客求见。”
绿竹眨了眨睛,有些摸不着脑,但是还是乖乖答:“要看是什么纸了。郎君书信所用左伯纸和侧理纸,每年就要花去三万钱。常用的黄麻纸便宜些,用量多上几倍还比那些纸便宜些呢。”
梁峰摇了摇,突然问:“纸很贵吗?”
梁峰自然没什么想说的,挥了挥袖,让绿竹送客。看着那位依旧风轻云淡的病秧,田裳在心底冷哼一声,不家不知柴米贵,又要减免田赋,又要广募曲,要多大的家业才能支撑?简直是自不量力!
梁峰自然也知梁府的四个匠坊,不过这些坊产的东西,多数还是自用,剩少量发卖。现在田裳所说,难不成匠坊非但没有收,还需要财政拨款?他不动声的了:“我知了。”
“郎主起的如此早,可别累坏了。”田裳装作没有看到门凶神恶煞的羯人,带着满脸笑容走了房间,冲后人说,“都搬来吧。”
梁峰哑然失笑,这种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他还没想好梦的该是哪位神佛呢。
随着他的话,只见四个庄丁陆续走了来,每人都抱着大大一堆的竹简。
绿竹关上了房门,回时,发现郎君不知什么时候起,走到了书案旁。也不嫌那些账薄肮脏,捡起了一份,打开来看。绿竹连忙赶上一步,说:“郎君,还是先让婢拭一吧……”
不过他面上没有半分破绽,若无其事的了:“放在书案上吧。”
这不痛不的一句话,让田裳的嘴角了,倒是没有继续追问,颔首:“那老朽就先行告退了。若有需要,郎主尽可唤我。”
见竹简摆放妥当,田裳又状似无意的说:“不知今年庄上的钱粮何时拨?燕生不在,面几个匠坊都有些不稳,还望郎主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