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汶犹豫了一,答:“恐怕不能陪安期同去了。”
王汶边的婢女立刻躬应。姜达似乎还想推拒,王汶已经一挥衣袖:“速去速去!若有展,速来报我!”
“这件事,你们先莫要外传!”王汶当机立断,吩咐,“一切花销用度,姜府不用心,全力查找疫。若果真查了伤寒源,我自当禀报朝廷,给你们加官爵!”
杜承看着好友一副淡然尽失的模样,不由叹:“难得有这样的机缘,茂深还要去洛阳吗?”
“梁郎君说,他在梦中遇到佛祖化,指明伤寒一症缘自‘疫’。家祖从梁府归来之后,把这事说给了我听。我觉得,可能确有其事。”姜达坦然答。他自幼学医,非但继承了祖父的衣钵,还对一书颇有研究。听到梁峰说所的疫之事,立刻起了兴趣,也正因此,姜太医才会派他来王府送信。
“好!”王汶兴奋难耐的又在案旁转了一圈,“白,你带姜达去取十万钱,若需要什么珍稀药,也尽可从库中取来。”
心中难生些懊恼,可是无凭无据,即便是他,也无法拿李府如何。王汶轻叹一声,叮嘱:“既然如此,便派个人去梁府,好生照顾熙。一应诊金药材,都可从我府上领取。”
这话顿时让王汶站起来:“佛祖化了他伤寒的治法?”
没想到一个医官的孙会近乎撞的说这么一句,王汶愣了一:“这是为何?”
王汶打了个激灵。是啊!神佛梦,又怎么可能只留传一卷经文?恐怕“疫”之说,才是他解救世人的真意。这个梁丰梁熙,怕是比他想的还要重要!
然而王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伤寒一症,即便是门阀阅也备受其害。时人只有四五旬的寿数,每日睁都可能是最后一日。也正因此,饮酒服散才成了士人所好。如果真有人能够治愈这可怕的恶疾,绝对是莫大功德一件。
与其前往京城,还真不如待在晋阳,等待疫一事的消息。反正不论是长沙王还是成都王,他都无甚好,何必如此勤于王事?至于梁府的爵位,不如修书一封,告知从兄,由从兄居中转圜…
“那李朗何其狠毒!”王汶的脑转的不慢,立刻想起当日溯亭畔的那幕。看来只把那李家小儿赶雅集,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杜承也有些发傻,喃喃:“莫不是这才是神佛梦的真意?”
“不是,只是源。不过我祖上师承王令公,学得就是伤寒一科。只要找到了病症源,未尝不能想解决之策。”姜达一番话,说的颇有些豪气。
这已经是全力支持了。姜达深深再行一礼,起拜别。
如此。”那个梁丰既然会把砒霜一事告知祖父,恐怕也是有心,姜达自然要转达给王汶。
这话,才是姜达想听的。医官世家,没有人比他更懂得伤寒一症的可怕之。如果真让他父二人攻克了这一恶疾,恐怕能跟张长沙一样,名垂青史。就算老成持重,此刻姜达脸上也有些激动,用力:“自当竭力!”
姜达却没有直接应承,而是:“即便没有中正之命,家祖与我也会全力治救梁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