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一边坐着,等会就好。”梁峰并没有扭,淡淡吩咐。
然而他的动作再怎么灵巧,弈延依旧忍不住攥起了拳。那只手就如此肆无忌惮的在主公背上游走,手掌都贴在了肌肤之上,就像一寸寸抚过单薄的颈背。不知是疼痛还是灼,那苍白的肌肤在针刺隐隐泛红,渗汗珠。发髻不知何时散了,几缕乌发落在肩上,带几分隐晦滋味。
只是两句话,弈延上四溢的杀气就淡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伴儿,绿竹泪汪汪的扭过,连话都不敢说,可怜巴巴指了指边。弈延也没反驳,两步走到了绿竹边,老老实实跪坐来。
如果可以,弈延恨不得一把将那医者推开,用里衣牢牢裹住那躯。但是他不能,这是治病,是为了救主公命。他甚至都不能牢牢盯着,生怕扰那人的动作。弈延默默垂了,攥紧了双拳。
有了这么位合无比的患者,姜达的动作也畅了许多,不大会儿功夫就把针全扎。又拿艾条在没有落针的地方轻轻过。姜家本就擅长养生,姜达又是祖父一手教来准备继承衣钵的,艾灸功夫自然熟无比,连半痕都没有留。
渐跟了上来,晨跑基本一刻多一就能跑完,已经没有拖到两刻钟的人了。
这声音,立刻唤回了弈延的理智,他快步了过去,低声答:“主公,练完了。”
有了神,这些家伙的脑袋也开始活泛起来。像孙焦那样的,他这些日遇上了不只一次。不过弈延觉得这不算坏事,营伍之中,有勇力有胆气才是关键,而且现在他们只有长槍兵,总不是个事儿,也许该问问主公,要不要组建一队弓手?
说罢,姜达又拿起一长针,在燃着的艾条上温养片刻,刺了一个位。理说,初次施针,还是刺的背后位,再怎么有心理准备,患者肩背也会有些僵,不好针。然而侧这人却完全没有紧张,就像伏在榻上假寐一样,放松自然,让他针也顺利了几分。
“有些酸胀,不过无甚大碍,季恩尽放手施针。”两人年龄相仿,虽然份有差别,但是梁峰并不在乎,早就换过称呼。
姜达手上不停,用艾条反复艾灸几次,待梁峰背上快被汗
这是在治病。弈延咬紧了牙关。这必然是治病,否则绿竹不会就这么看着,否则主公不会任那个姓姜的施为。但是再怎么告诫自己,他仍旧忍不住怒视着姜达,以及他手中让人发麻的长针。
那种锋芒在背的觉终于消失不见,姜达了额上的汗珠,问:“熙觉如何?”
姜达:“温针初时会有些胀痛,过些时候会变为麻,一定要静心忍耐,不要乱动。”
走房门,一阵烈的艾草味铺面而来,弈延猛的睁大了睛。只见半遮半掩的帷幕间,梁峰半躯,伏在榻上,姜达坐在他侧,手持长针,轻轻一捻,便刺脊背。那针足有一寸,大半都没了,光是看着就觉得疼痛不堪。然而弈延中的怒火腾地燃起,又很快被行压住,因为他看到了绿竹正跪坐在一旁,双手捂着嘴,哆哆嗦嗦一副要看又不敢看的样。
床榻里,突然传个混声音:“弈延,练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