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到了站在庭院正中,忙碌吩咐着杂役的老者。
“可是终归没有亲人在侧,有违孝。东瀛公定然不会答应此事!”王汶之前专门去信司腾,告知了防疫之事。
怎么说姜太医也善伤寒,自然知起疫病传染的可怕,仔细想了片刻,他终于定决心:“我这就去见王中正,看看能不能让他僻地方,收留病患。达儿你也随我一起前往……”
姜达立刻用袖拭了拭角泪,正:“我看光是泼洒石灰还不够,还要隔离病患,才能尽快止住疫扩散。”
“如此甚好!阿成,快去牵来!”
“这岂不是有违孝?”姜太医皱起了眉峰。
“派人看守发病街坊,各家关门闭,减少外。另设医寮,把患病之人安置其中,由医者诊治。若是能治愈,就可放归原居,若是不能,则要尽快理尸。”
“不晚不晚!”姜太医面上不由一喜,“这边正在组织人手泼洒石灰,人人都穿着麻衣,着罩,至今都未有一人染伤寒!梁熙那法,有用啊!”
但是防疫是防疫,隔离却不是小事。孝乃是国朝最重视的人,若是因为分离骨肉,阻止亲人侍疾,怕是要被人横加指责,积毁销骨,落个污名。这就不是王汶能够接受得了。
和祖父对视一,姜达从怀中掏了梁峰的书信,恭敬递了上去:“王中正,这是梁熙新书的经文,我离开梁府之事,他也谆谆嘱咐,
“什么?把患病之人安置在一起,跟家人隔开?”王汶听到姜太医的建议,立刻大摇其,“不妥不妥,这岂不是要让骨肉分离。重病之,怎能没人伺候?”
“何为隔离?”姜太医不由追问。
姜太医答:“并非无人伺候,而是指派专人,一并照料。这些人熟知防疫要务,患病的几率就大大减少,也能控制疫一步扩散。”
只是一,姜达双目就闪了泪花。半月未见,祖父直的脊背已经佝偻了起来,面上红泽不再,反而蜡黄发皱,一副劳过度的模样。他不由快步上前,扶住了老人的手臂,哽咽:“祖父大人,孩儿来得晚了。”
“又是经文吗?”姜太医不由有些动容,之前他就是用佛祖梦来激王汶的,谁料梁丰居然也合了这个说法。若是没有济世之心,又何必非这些周折?
姜达立刻,又从怀中掏了一封书信:“这是梁熙交予我的经文,说只要把它呈给王中正,王中正就会助我们防疫。”
此时朝中也有类似规矩,一名朝官若有三位亲属染恶疾,即便本人没有染病,也不得,为其百日。然而此法向来被人诟病。更何况让染重病之人离开家人,简直不合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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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也分生孝死孝,若真毫无防范,一人之疫便会成为一家之疫、一坊之疫、一城之疫,届时就难以收拾了!”
东瀛公司腾跟王家交往甚密,并州又是他治所辖,倒也没有否决防疫之事。加之晋阳门甚多,听闻有阻止伤寒扩散的法,不少人家都上门来寻王汶,讨教一二。为了报偿人,这些门多多少少也会支援一些药材人丁,用于防疫。因此姜太医的别馆才能快速筹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