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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达心脏砰砰直，端坐于前的姜太医却淡淡：“东赢公一片赤诚之心，老朽同受。不过老朽年迈多病，怕是无法随东赢公一起京。而且此次防治疫病，也并非我祖孙二人的功劳，尚有医寮不少医者，齐心协力，才得全功。老朽恳请东赢公在医寮之中多选贤才，随侍同往京城。”

侍立在祖父后的姜达立刻涨红了面孔。竟然要京面圣？这岂不是姜家重回掖的绝好时机！自从祖父致仕之后，姜家已经没了可以少府的人选。即便是自己，也要等上数载，待不惑之年才有资格太常。现在便能前往洛阳，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若能面见天，防疫一法必然能传遍天，惠及万民！

在这雅淡香气中，姜太医祖孙来到了后院堂上。只见一位锦袍，贤冠的男坐在主位之上，旁边则是王汶，手持麈尾笑作陪。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通禀：“姜郎君，姜太医的车架停在了门外，让你尽快过去。”

像是极为满意姜太医的回答，司腾轻摇手中羽扇：“此次晋阳之事，让我大为惊奇，原来世人畏之如虎的伤寒，还有克复之法。如今天候已过小暑，正是伤寒之疫多发时节。我携二位一起上京，面见天，把这良法广传于世。”

“岂敢独揽奇功。多亏东赢公鼎立支持，王中正居中转圜，才有此次克服疫病之功。老朽只是恰逢其时，当不得东赢公谬赞。”姜太医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才起坐在了旁边的客席上。

这些，都多亏了梁熙！可惜自己最近都在晋阳忙碌，也不知那人如何了？等忙完了医寮中的诸事，还赶往梁府，继续为他调养才是。

不敢怠慢，姜达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还没坐稳，车就缓缓开动。看着姜太医那副肃然面孔，姜达的心也悬在了半空：“祖父，什么事了吗？”

他的话无比诚恳妥帖，司腾细细打量了姜太医片刻，

姜太医不敢怠慢，上前行礼：“参见东赢公。”

“王中正让你我二人一起前往刺史府。东赢公有令，要召见我们！”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功绩。仔仔细细跟事交代完毕之后，姜达松了气，毫无仪态的箕坐来。这些日，他几乎熬了力，瘦的连面颊都凹陷了去。但是若无这场磨砺，他恐怕永远也窥不到伤寒之症的真正门。对于一个医家而言，是何等的幸事！

，连同防疫经验一起传，造福万民。

什么？姜达不由起，快步向医寮外走去。祖父这些日力不济，只在别院整理病例。怎么突然来到了医寮，什么事了吗？

之前大疫，为并州刺史的司腾早早就离开了晋阳，如今疫稍缓，才姗姗回府。只是了偏门，一阵艾香就扑鼻而来。不过跟普通人家直接烧艾的笨法不同，这里的艾香还混有其他香料，闻起来清新素淡，驱除蚊虫的效力也更。

“这就是除灭伤寒，解晋阳于倒悬的姜太医吗？快快请起。”座上那人嘴角笑，一派礼贤士的模样。

走到门外，果真，一辆车已经等在了外面。姜太医正坐在车上，撩帘向这边张望，看到姜达立刻招手：“达儿，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