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送米粮回府时,梁峰婉拒了他派遣王府曲相送的建议,只让那队轻装打扮的曲把粮送了回去。这都十二三日,还不见回来,怎能不让王汶忧心?
“这倒是了。”王汶笑,“那就等熙康复了,再说这些吧。来,看看我这帖字,是否更佳了?”
不动声的笑了笑,梁峰摇:“我还是太差,区区晋阳之行,就险些病倒在路上,何况洛阳?”
王汶不由一哂:“熙最近佛经读得多了,越发的尘。无妨,要是真的被劫,我再补你一批粮秣。”
梁峰心中不由也定了来,跟王汶告罪之后,便起离席,回到了偏院。院落还是如此雅致,然而萧萧绿竹也压不住庭中那人浑的血腥煞气,见到梁峰的影,弈延快步走了过来,单膝跪:“主公,属来迟了。”
路很快清理净,一群还沾染着血腥味的兵士,继续大踏步向前走去。
“中正且宽心。是福是祸,自由天定。若是佛祖垂怜,那些米粮就不会有碍。”梁峰淡淡答,语气中不带丝毫烟火之气。
“哦?平安回来了?熙果真不愧佛之称。”王汶立刻笑了。
“很好。”弈延眯了一灰蓝的眸,看向远方。之后每行一段路程,便会有兵卒接应,这样不但能轮番休息,还能其不意,打的来敌措手不及。只要有勇锐营在,就没人能从他手里夺这批粮草!等到粮安全运回府上,就是这些山匪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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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王氏大族,还真不把那米粮放在里,当然,人命同理。梁峰笑笑不答。这些天,他在王府整日只是弹弹瑶琴,抄写佛经,偶尔还会赴宴,与那些门雅士品茗谈玄。
“若是熙肯仕,想必能惊艳洛阳。”王汶看着梁峰那副笔姿,不由叹,“裴仲埔前两日也在叹,如此良才失之于野,实乃朝廷大憾。”
然而梁峰并不愿到洛阳。如今政局波动,诸王争霸还未落帷幕。若是去了洛阳,就等于放弃了梁府,置于朝廷乱局之中。这可比在战争第一线还要危险。梁峰绝不会容许自己落到一个无法自保的境地之中。
这几天,梁峰也从诸人闲谈中了解了不少朝中局势。王氏乃是级门阀,就连司家都要尚公主给王汶的兄长,东赢公司腾来到并州,也必须与王家和睦相才能成事。可以说王家便是并州的无冕之主。而裴氏,则于东海王司越关系密切,裴氏女也嫁于了东海王为妃。只要博得了王家和裴家人的好,就等于攀上了两位亲王。不论是作为幕僚,还是仕为官,都是小事一桩。
两人正在闲谈,一个侍女走了过来,柔声禀:“郎君,梁府曲回来了,正在暮雨庭候着。”
上前禀。
不得不说,老和尚给的那批经书,确实有些用。佛经本来就绕的厉害,思辨味很,又都是大乘般若一系,对于是相当不错的补充,也让他的行善理论更加完整。之前法会打的基础,此刻得到了最好的巩固,让他在门之中的名望越来越佳。
“熙,这都十余日了,你那曲怎么还没回来?”王汶面上有些忧虑,“如今世太乱,还是应该多派些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