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也正是弈延最难捱的时刻。

就像自己与自己角力，挣扎的越是厉害，弈延脸上的表就越发冷。生怕一不小心，把心底那些可憎的东西了来。然而再怎么矛盾，他也不乐见主公重晋阳。只要离开梁府，主公就会变成另一幅样貌，在上，不可亲近。像是提醒着他，两人之间的差距。

军营里何止匐隆一个娶了妻的。这些军汉闲来的时候，十有八九都离不开女人，人人谈起这事，都两放光，荤话不断。偏偏他对女人，提不起丝毫兴趣。能让他寝难安的，唯有主公一人！

只剩几日了。看了看即将西沉的落日，弈延并未像往常一样前往主宅，转朝营房走去。

谁料听到这话，梁荣并没兴神，反而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睛：“那阿父不会到将军府任职了？”

没想到小家伙心思还多，梁峰笑：“就算是皇帝，也没法征人为官的。就像寒节纪念的介推，不就是不应重耳的征召吗？”

没想到伏笔埋在这里，梁峰哑然失笑：“你害怕为父就此留在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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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巳节相似，寒节也是初的重要节日，乃是冬至后一百零五日起，连续三日不举火，吃冷。据说是为了纪念隐居山中，不受重耳赏赐甘愿被烧死的介推而兴起的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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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他心底挣扎的厉害。时至今日，弈延再也无法骗自己，对主公报有的渴望。然而这种无法自控的渴望，也让他心底充满了懊恼和自责。这可不是正常的行径！

府中又有木坊又有纸坊，起风筝自然简单。梁峰早早就命人了来，拿给梁荣玩耍。小家伙天赋不错，很快就掌握了放风筝的技巧，每次都玩得极为开心。只是如今开，府上事务繁忙，梁峰他玩的时间不多。

“上巳跟寒节挨的好近，若是阿父去了，荣儿就要独自在家过两个节日了。”梁荣的小脸上有些不舍。

底人盼着尽快发。然而对于弈延来说，去晋阳的日来的越晚越好。

梁峰对这个节日倒是没什么，刚刚初，气温还没恢复就连续三天不让吃饭，对老人和孩童来说太过苛刻了。

可是主公怎能亵渎！

梁荣似懂非懂的了：“那阿父以后会应皇帝的征辟吗？像先祖一样，去洛阳为官？”

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讨论寒节合理的时间。梁峰摸了摸梁荣的小脑袋：“王中正相邀，阿父必须要去。不过回来之后，还能陪荣儿踏青。到时候一起放风筝可好？”

真想不明白是谁得罪了这小。唉，这些没开过荤的儿，就是难缠！心里不着边际的腹诽这，匐隆叮嘱：“最近都给我绷紧，别让营正瞅问题。先熬过这些天吧。”

“阿父，你一定要去晋阳吗？”梁荣小声问。

“怎么，荣儿舍不得为父了？”梁峰笑。

梁府就这么大，本瞒不住事，更何况还有朝雨这个尽职尽责的乳母。梁荣只要想问，很快就能问个清楚。在他心中，东赢公已经是大的不得了的官，如果这次去了晋阳，被留在了将军府中，可如何是好？

梁荣咬了咬嘴唇：“荣儿听说，东赢公要征辟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