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一声轻唤，弈延转，只见着白衣的主公正微笑着注视着他：“此次比试乃是柳，而且是剥去柳的白枝，你能中吗？”

弈延理都没有理他。这次来晋阳，比上次法会还让他焦躁。因为是踏游宴，他这样的人本没法营帐，只能守在王汶的车架边。主公会不会累到，会不会被司腾刁难，会不会遇上其他无法应对的事？翻来覆去都是此类想法，让他一刻不得安宁。现如今突然来人，说主公命他跟人较量箭术，怎能不让弈延惊愕。

那黑眸如同以往一样明锐闪亮，不带半分异。柳更是主公亲自跟他讲过的典故，弈延只觉得涌上心的怒火慢慢降了来，轻轻：“我能。”

无数目光投

站在帐中，弈延微微握紧了拳。他当然能受到在座这些贵人的目光，或是鄙夷，或是好奇，还有畏惧和厌憎，各式各样，唯独没人把他当个活生生的人看。跟随主公太久，他都快要忘记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对待羯人了。

“弈延。”

听到这话，众人大哗。步都比不过人家，骑可是匈人的看家本领，这羯胡儿未免太过狂妄！

然而一惊之后，他立刻：“带路！”

“不过是较艺，应当无妨。”梁峰浅笑而答。

“还是熙心怀宽广。”司腾叹，“不过此看来也算勇健，便命他艺吧。”

沉默片刻，弈延开：“属愿较量骑！”

经挂不住脸了，若是断然拒绝，怕是会遭他嫉恨。比试弓箭，梁峰并不担心，倒是刘宣究竟想什么，让他十分好奇。与其现在闪避，不如见招拆招。

当弈延大步走营帐时，不少人都吃了一惊。司腾指着他问：“就是这羯？”

“刘都尉的将箭术同样超，一箭便能白。你要如何胜呢？”梁峰继续。

不能怪众人惊讶。这羯人面如刀刻，窝奇深，竟然还长着一双蓝眸，看起来混不似人，让人心惊。站在风姿绰绰的梁丰边，更是显得之愈，丑之愈丑。

被这羯胡凶恶的神吓了一条，那仆从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弈延向帐中走去。

有了两人首肯，比试立刻变了个模样。两匹骏分置柳树两侧，距离正中都是一里之遥。弈延和刘威则持不同颜的箭羽，只要一声令，两人就从两侧打驰向柳树，看谁能先用箭那段柳条。

“什么？主公命我去跟人比箭？”听到传话仆从这么说，弈延挑起眉峰。

刘宣别有深意的看了梁峰一：“有何不可？”

“此乃东赢公亲自令。”那仆从连忙纠正。

※

谁料梁峰微微颔首，转对司腾：“既然刘都尉将术湛，再来步也无甚意思。不如两人同骑快，争先夺标，更能显箭术低。”

这莫说是司腾，就连其他士人也兴奋起来。往日柳都难以见到，何况是骑争标？

司腾也未曾想到梁峰居然敢提骑，不过反正不是他的，骑又确实比步彩，想了想他便颔首：“确是此理。不知都尉意如何？”

梁峰不动声答：“此名唤弈延，乃是我府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