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并州的现状了。只要是成年丁，都要履行兵役。可是战火都扫了几回，还能留多少可用之兵？军中不是老弱，就是饥馑，那些穿破烂军袍的瘦汉，双中哪有取胜的信念？

听到这话，少女捂着面呜呜哭了起来：“我不要回并州，不要嫁那病秧……”

反应了过来，少女跌坐回了床上，秀细长的凤眸中，顿时溢薄泪：“我与章郎自幼相识，互定终生。为何要嫁那个鳏夫？还是没甚名气的梁氏！阿父好狠的心！既然不在乎门第，何不把我许给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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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摆上纸笔，她侍候女郎写起了书信。也不知是气恼过甚，还是心中惧怕，今日少女笔比平日都要快上几分。飞快写完一封短信，她小心翼翼把信叠了起来：“一定要交给章郎，让他来娶我！”

东赢公不在并州，却并非不知这边的形。局面败坏如斯，还要勉攻打离石，实在是不把人命放在里了。

“女郎放心。”那婢女又安了几句，才退了去。了怀中揣着的信封，她在心底叹了气。也不是谁都能有“偷香”之福。那为章郎君想娶王氏女，恐怕还是难了些。也罢，说不定这便是最后一封信了，还是要让那人知难而退才好。

……”

那副模样，看在里就让人心碎。婢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女郎，你这样岂不是更伤？不如写封信，送给章郎君，也好让他知晓……”

三月，天气渐渐了起来。一直筹备的大军，也终于开。由周良为先锋，石鲜掌左翼，司瑜坐镇中军，三万拼凑起来的人，向着匈的国都离石席卷而去。

令狐况这次也随军而行，担任粮草后路。上党送来的粮秣，很是让他在军中打通了一些关系。能够掌后军，也正因此。然而担负重任，他心中却无半分欣喜，只因他面前的兵士，都与民相差无几。

这可未必。婢女心中暗想，但是并未说来。只要自家女郎有了寄托，其他事才好商量。成了别家新妇之后，这念想也会渐渐淡了吧。

然而这一仗，还是打的乎想象的艰辛。大军只行到汾城，就遭遇匈围堵。前锋一即溃，随后司瑜扎营盘，继续与敌人鏖战。可惜，主帅的顽意志，无法决定兵士的战力。短短十几天，晋军四战皆败。好不容易筹建的军队，被打成了一盘散沙。

几位主将见势不妙，先后溃逃，把烂摊扔给了后军和令狐况。

听到丫鬟的话，那少女猛地抬起来：“对，我要写信。章郎若是知晓，定会前来娶我！”

可是令狐况又能有什么法呢？只能照叔父和梁太守嘱托，好好守住了后军。就算前军败退，他们也要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那婢只觉得大如斗，只恨早两年未曾阻挡两人私交往。可是如今章郎君已经到了幽州，又如何赶回来娶女郎？

少女的声音还未脱，婢女就赶忙掩了上来：“女郎！祸从，切勿声张！”

连忙递上绢帕，婢轻叹一声：“女郎，这事实在由不得咱们。家主都应承了婚事，只怕过些日，梁太守就要登门提亲……”

定了定神，她移步向外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