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刘渊才缓缓：“命西路收兵还朝，再打算。”

见对方如此不依不饶，王衍嘴角动一，淡淡：“梁熙几月之前才县侯，前些日又升了都督，再赐官爵恐怕不妥。不如等等，待正旦大朝时封赏，此次赠邑便好。”

这样乖顺求教语气，却让王衍有痛。梁熙解了洛阳之围，是件好事，但是要如何跟司越交代呢？他应当不喜小皇帝擅自拨粮，促使上党大胜的消息。若是封赏太多，必然会使司越不快。但是封赏太少，又如何酬这惊世之功？

小皇帝了：“这个自然。梁卿呢？”

思索了片刻，王衍才：“梁使君在捷报中言，此次拓跋鲜卑来助，居功甚威，想要为其请封代郡。陛自可赏之。”

“歼敌一万，还杀了敌军主帅！这可是大胜啊！围困河的兵，是否也退了？”小皇帝转，向王衍问。

见他终于平静来，王育也松了气，俯首称是。刘渊却不愿在朝堂多待，很快便散了朝，如同真正的垂暮老者，他沿着平阳狭窄的回廊，蹒跚向后走去。

他先说了拓跋，就是要一分去上党的功劳。代郡虽在幽州，不过偏远苦寒，赏给拓跋，估计司越也不会生什么异议。

之前太史令有言，三年之后方能攻洛阳，可见晋国气数未尽。既然此次不成，不如早日收兵西，克复长安。一旦长安手，汉国基业方才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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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们之前的战略思路，只是刘渊始终舍不得司越征的良机，又有彰显国威的心思，才取洛阳。没想到河尚未攻，就传来了上党兵败的消息，这次也没什么好打的了。

现在，还不是他项的时候。明哲保，才是上上之选。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是生一瞬，小皇帝又警醒起来，偷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王衍。这王司徒是司越的亲信，还是不能让他生疑心。

也正因为这样战战兢兢的时日太久，当他第一次任命这个刺史，并且支持他打了胜仗后，那种自满，简直让人生了陶然醉之。他也可以任贤用能，也可以掌控国事，甚至比司越还要许多！

然而话到嘴边，终究没能。小皇帝默默了：“那便依司徒所言吧。”

自从登基以来，还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除了每日坐在御座上，当个泥胎木塑之外，司覃就没有任何行使手中权力的机会。还要提防司越虎视眈眈的目光，生怕一个行差踏错，惹对方忌惮，一杯毒酒灌，平白丢了命。

看稍稍用过的权利又被

王衍微笑捻须：“正是如此。伪汉本是兵分两路，谁料刘聪败得如此脆。这次洛阳之围，算是解了。”

小皇帝眉微皱。等正旦大朝再说，岂不是要把封赏的权利交给他那个好叔父？赠邑这样的小恩小惠，又怎能显他的重视？

“不愧是梁卿！”小皇帝不由喜形于。

“梁卿果真胜了！”当见到那枚盛放在木盒中的首级时，司覃并未到恶心，相反，满心都是未看错人的兴奋！

轻咳一声，司覃：“这次梁卿又立大功，当如何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