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然正瞧时，忽然窗现一个黄衣少女，端着一盆脏，哗啦一倒窗外，楼立刻传来几个泼闲汉的叫骂。那少女扑哧一笑，粉脸微扬，竟有沉鱼落雁的风姿。

林惠然看的十分疑惑，返回客栈，几个本地人正嘀嘀咕咕地闲聊。他听了一会儿，才知陈氏所骂的就是她的儿媳妇――虞氏。

林惠然听了个大概，好心安：“既然如此，你把她赶去就是了。两人各自生活，省的烦恼。”

自从上次他着了那妖的，连着了几天的淫|梦，因此对陌生人的笑容十分恐惧，见一都要犯恶心。

老婆抹了一把泪，坐在门的石墩上，断断续续地说了事的经过。老太太姓陈，年轻时守寡，只有一个儿叫陈小，开一间小茶棚度日。儿成年后，她就张罗着给儿娶了妻。两夫妻相半年有余，十分恩。后来儿去外地学习经商。婆媳两个整日关门闭，极少外。一年后，媳妇儿的忽然怀孕了。婆婆问她奸夫是谁，她却一咬定没有奸夫。

林惠然有些疑惑，又见那老婆发斑白，满脸泪痕，心中恻然，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林惠然回到客栈里，独自在桌前看了一会儿书，傍晚时觉得憋闷，推开北窗，迎面看见窗外另一栋普通的居民房里，窗微微打开，里面花团锦簇，香阵阵。

林惠然微愣，少女瞪了他一，咣当一关上了窗。

林惠然有些无奈，：“老太太，您找我是为了什么？”

“那个老婆是刀肉，难缠的货。你她真是可怜？她为了省一钱银的状师钱，才跑到我这书店门，央人免费写给他。她自己有一家茶棚，又有座青砖大瓦房，哪里是缺钱的人？”

林惠然倒很快，当即接了笔墨纸砚，就在门的石板上写了一篇诉状，又掏几两银递给她。老太太千恩万谢地走了。

林惠然吃了晚饭，去街上溜达，忽然见几步远的茶棚旁边，正坐着白日所见的那位陈氏老太太。陈氏撩起袖，盘坐在板凳上，一手指着楼上房间，一行哭一行骂，大概是说楼上的女人狐狸，偷汉之类的。那楼上的房间，正是刚才黄衣少女所住的位置。

算命的：“虞氏年方十八，模样又是万中挑一的。她丈夫陈小

那店老板在一旁冷笑。林惠然惊问其缘故。

林惠然倒是不在意这么小钱。那店老板又说：“她家里那事儿，要是私底闹闹也就罢了，这回您给她写了状，她闹到县衙里，又是一场浩劫。”

“她自己不肯走，说她是陈家的儿媳妇，又没有什么过错，为什么赶她？”

“我老婆不识字，想求相公给我写张状纸。”

“这位相公，你说这世界上，哪有女能独自一人怀孕的。”陈氏哭泣：“我去县衙里告状，说我媳妇不守妇，与人通奸。那些差役说，告状要写状，我苦求了半日，他们是不肯接我这桩公案！”

林惠然收回目光，走到花盆旁边，捂着呕了几，又喝了几，才慢慢缓过来。

林惠然有些不兴，他是少年人脾气，怜苦惜贫，见了可怜之人肯定会施以援手，如今被店老板抢白了一番，索连书页不买，愤愤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