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火轻轻地了床，披上外衣走去。外面月如，照在白玉走廊上。离形清瘦挑，背对着他坐在台阶上，似乎很落寞。

“没有，”林惠然淡淡的，他是君，并没有偷听人说话的癖好，虽然透过窗纸隐约看见了两人的影，但到底没有凑上去。

离叹一气：“求不得，已失去，这就是我的宿命了。”

元火掩住了一个哈欠，睁圆了迷茫的睛：“哈？”

“你要真的本领大，就不会被我伤成那样了。”元火低着说。

这是离的习惯，他每次深夜回来，给火补充了灵力后，有时候睡不着觉，就要拽火来陪聊。元火只因要仰仗他才能活命。所以不得不小心陪同。

元火很乖巧地闭嘴了。

离只是自言自语，并不奢求元火会说什么明的劝解之词。他自己默默哀伤了片刻，又把自己抓妖怪的计划跟他说了一遍。

“我被你所伤，才真叫阴沟里翻船。”离悻悻：“别提那个了，惹得我兴起，说不得要打你一顿才解恨。”

“到时候你务必留在我边，你是我的一分，缺了你，我很难发挥十成十的法力。”见元火低不语，离又安他：“你放心，我会保全你不受伤害的。”

林惠然神究竟有些不悦，但是

元火：“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你现在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何必仓促冒险呢？万一自己受伤了怎么办？你是上古灵兽，辈分很。可别在折在这种卑劣的妖怪手里。”

“跟离一起？”林惠然问。

元火放心，伸双手哈气，又小声说：“我刚才去没有穿外衣，冻死我了。”满脸期盼地看着林公，希望他抱着自己。

“我……”元火从不会说谎，这会儿忽然要用到这项技能，不禁十分狼狈，半晌才说：“我在外面遇到他，就聊了一会儿。”又很胆怯地问：“你都看见了？”

元火闭上了嘴巴，满脑问号，心想：这什么况，一上来就跟我聊人生聊哲学，我们俩熟到这种地步了吗？再说这种深的问题不是应该跟林公说吗？我什么也不懂啊，这怎么接话？

“我……我去。”元火讷讷。

离呆了一，看了他片刻，才冷淡地说：“你关心我吗？本大仙手通天，法力，用得着你这笨凡人担心。可笑！”很傲地呵了一冷汽。

元火一言不发地坐在他旁边。

“有时候，追逐一件东西太久，会不会忘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离冷不丁地开。

离被噎得说不话，攥紧了拳又放心，半晌才说：“回去睡吧。”

极轻的敲门声，只有三。随后外面就没有动静了。

屋没有开灯，他摸黑爬到了床上，翻过林惠然的，躺在了床的里侧，正打算往林惠然的怀里钻。耳边忽然传来一句低沉熟悉的男声：“去哪里了？”

离沉思了一会儿，却颇为慨地说：“我活了这么久，也见识了人间的冷。刚才被你说了一番关切的话，心中却仍然很……动，你说说看，为何这般关心我？”

元火淡淡：“我母亲信佛，教我日行一善。刚才那番话，算是我今日行的一桩善事吧。”

元火一骨碌爬起来，脚不沾地地跑回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