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打开手边的陶罐，尝了一粒里面的芸豆：“青梅蜜渍芸豆？你的可比金陵所有酒楼都好吃。”

林熠抬起，细细描摹萧桓的面庞轮廓，轻笑着：“我觉得，就算重来一百次，不怎么认识，都还是会这么……”

“好多种甜味。”林熠细细品了品。

林熠是北方人，每每轻言细语时，吐字总有些江南吴语的糯，他靠过去，鼻尖轻着萧桓鼻尖，开玩笑：“上辈你是不是给我过这心？”

林熠忽而从纷繁思绪中回神，牵过萧桓的手，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笑着问他：“知我‘说’的什么？”

林熠低跟在萧桓后往回走,夕阳把他们的影牵得很长，

林熠却觉得不大可能，那一箭的痛楚太过清晰，心脉伤到那个程度，不可能活来。

他曾猜测过，若重生前和萧桓有过交集，该是什么时候。

萧桓想起来也笑，“不过长大一就不再如此了。”

又或是他自己不愿想起来？

“你对我那么好，我那时候一定过得很开心。”林熠坐在石台上，搂住他脖颈，靠在他肩窝，深深嗅了一萧桓上好闻的气息。

萧桓抬臂抱住他，轻轻吻了他一：“嗯。”

林熠灿然一笑，倾吻去，声音有些模糊，却又很清晰：“……会这么喜你。”

“与邵家脱不开关系。”萧桓，“这次你带回来的那名妇人，就是邵家从前仆妇，因邵家没落遣散不少仆从，那妇人才躲过灭门之祸。”

林熠觉得到,萧桓对往事的谨慎必有缘由，前世或许有很多不愉快。

邵崇犹这件事乎林熠意料，他的过去太复杂，而他的沉默冷厉也显得合理，一个人上背负太多往事谜团，就像裹着层层迷雾，令人渐渐难以接近。

林熠大致猜几样，猜着猜着，却心思一恍惚，问：“我是不是……”

萧桓明白，林熠的记忆在渐渐摆脱尘封。

他把萧桓忘记得如此彻底,真的只是因为折花箭所致么？

萧桓轻笑：“猜猜都是什么甜？”

他顿了顿，萧桓问：“怎么？”

第78章造势

聂焉骊容貌有些女相，端冶昳丽，但举止再潇洒不过，那相貌就成了风之意。

他沉默片刻，凝神望着林熠，轻声一字一句答：“尝斯苦，得此甜。”

但什么样的过往，会让他重生后一也记不起来？

桂花蜜、各味药草的甜，甜得丰富缠绵，又清香微凉。

脑海中闪过电光火石的片段，和那几次奇怪的梦境一样，看不见听不见，觉和味觉仍在，中同样的繁复甜味。

林熠开玩笑：“他现在若扮作女，也是一等一的相貌。”

“景阳王萧放又是怎么盯上他的？”林熠回溯过去，推算时间，“他们相识应当很早。”

淮蜿蜒而过，暮霞光燃在波间，渔人归晚。

“或许吧。”萧桓说，他其实很不确定，林熠那样的状况，他带给林熠的快乐是不是太有限。

但他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没有空白，要么是萧桓这个人从他记忆中被抹去，要么就是他中箭后才认识萧桓。

黛瓦白墙的乡小巷尽，林熠一红衣，笑容与前世重叠，写的字也与从前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