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萧桓松开林熠,两人气息急促,林熠轻轻攥着萧桓腰侧衣袍,略尖瘦的巴微微抬起。
萧桓这次没有扶他,只是在旁看着,林熠持剑了猗兰殿,庭中满地素雪,林熠前还蒙着锦带,清瘦疏朗,一玄袍寂寂立于雪中。
林斯鸿最终收剑鞘,抬手在他眉心轻,整个人化作逐渐透明的光亮轮廓,照耀在往事的大地上:“姿曜,跟随你的心,永远都不会错。”
次日,萧桓一如既往来看他,林熠刚刚拭了冶光剑――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拿起剑,在此之前,他其实一直逃避着自己。
过林熠窄鼻梁,低吻在那血极淡的唇上。
林熠当即愣住,意识要退后,却被萧桓拦腰揽在怀里,萧桓托着他脑后乌发,细细吻去,轻轻撬开林熠牙关,唇齿相纠缠,似要将怀中人。
他转面对萧桓,了个邀请的手势,笑容灿烂:“陛,愿讨教。”
一昭武铠甲的林斯鸿从北疆铺天盖地的暴风中走来,大依旧,手中昆吾阔剑亮起金芒,英俊的脸上笑容洒脱如昔:“小侯爷,请――”
遮目的黑锦带系在脑后,随风扬起,林熠周渐,似乎上桎梏顷刻瓦解。
林熠循着觉走到他面前,萧桓将他拥怀中。
林熠脑中一片空白,不多时便被夺去了理智,萧桓拥紧他清瘦修长的背脊,他们就像世上唯一相依的人,满殿灯烛盈跃,庭外沙沙细雪,静夜无声。
“陛……”林熠还未说完,萧桓俯首在他唇上轻轻噬咬了一,像是惩罚。
他前空无一,耳边天地无声,脑海中却浮现许多人,最终定格在林斯鸿生前陪伴他的时候。
林熠深一气,调运丹田力,灌注全,冶光剑划破一灼灼寒光,旋而起,地上雪尘当空扬起。
林熠在雪地中站定,冶光剑沾了细霰,他气息略急促,但神间焕发生命力。
百招过后,萧桓和林熠面对面站在庭中,飞扬的雪尘仿佛镀了一层光。
萧桓看了他片刻,抬手拿过人递上来的醉易。
萧桓没有他,只是告诉他,自己未曾有纳妃立后的打算,而他也绝不是江山社稷的阻碍。
家国,江山,戎兵戈,侯府……前半生种种在他脑奔而过,而后则是短暂不及白驹过隙的余生。
林熠一夜未眠。
记忆中走来的林斯鸿慈地看着他,昆吾阔剑与林熠挥一模一样的招式,两人隔着光阴与生死,烈钧剑法气吞山河,光华迸发。
跟随这颗心……
久未碰剑,积弱,但林熠法倒像是更一个境界,院梅香拂动,冶光剑一招一式蕴满日月光华,吞吐江河经久不息。
“缙之。”林熠默了默,改,“让我想想,好不好?让我想想……”
这是承熹元年,
“看不见,听不见,便用心去觉。”林斯鸿的声音如在耳边,无数生死彼岸,困苦人世,都化作此刻豁然剑光。
两人同时剑,萧桓终于窥得从前的林熠是何神采,冶光剑与醉意锋相错,林熠已超脱耳目所限,每一气息、每一丝直觉都给他足够的提示,天地人合一,剑意豁达。
林熠平气息,撤步抬臂,缓缓摆久违的烈钧剑法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