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祥打心里是看不起这种市井氓的，但人在屋檐，不敢不低，只好糊答：“刚来上海。”

“就这些！”

苏半瑶用手摩了摩剃得光溜溜的巴：“你是谁家的公啊？”

舞厅中顿时乱了，台上的节目被停止，歌女也跑去后台躲起来。荣祥暗暗叫苦，然而环顾四周，决定还是坐着比较安全一些。

苏半瑶侧过望着他：“嚯！你是给他求了？不知你凭的是什么？”

砰的一声，赵航森应声到地。

苏半瑶却拍拍手，命手停拳脚，把赵航森架了起来。只见赵航森被打的鼻青脸，歪斜。上的西装衬衫也被扯脱一半，领带则像条勾命索似的缠在脖上。此时他又痛又怕，两条面条一般，哪里还站得住。结果被人照着屁踢了一脚：“站稳！”

荣祥看了他一，知他在讽刺自己不讲义气，看着朋友挨揍。但他与赵航森的交也就仅此而已，所以毫不在意，只了。

赵航森这时才知害怕，然而为时已晚，他被几个人一拥而上在地上，乒乒乓乓的痛揍起来。小香兰哭着要去拉他，反被人推的一跤坐在地上。

荣祥叹了气，心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连个街小氓都能这样同自己讲话了。

“……荣。”

又有人上前去细看，看了半天，忽然笑骂：“吓！你们看他一脑袋碎苹果渣，不是死人，是吓晕了！”

荣祥很为难的望着挨打的赵航森。不想苏半瑶悠然坐到赵航森方才的位上，对荣祥说：“你坐的可是够稳当啊！”

荣祥同赵航森之间隔着三张大圆桌，听了他这番话，他气的低声骂了一句，抬手就是一枪。

苏半瑶负手起，围着赵航森走了一圈，然后从后桌上的果盘里扒拉半个大苹果放到他的上。众人看了，正在狐疑，只见苏半瑶又从腰中把枪来拍在桌上：“荣先生，你既然敢给这位赵大少求，那就别怪苏某人今天难为你。你现在若能一枪把他上这个苹果打中，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不但放了他，连他喜的那个小□也一并放走。若是你不敢打，那你既是同他一起的，恐怕也要受牵连！”

赵航森吓的都湿了：“小祥……你可得瞄准了呀……要不你去找我二来吧……呜呜……你不要开枪了……我很害怕啊……”

怪我不给闵局长面。”说完，他回了个手势，舞厅另一角的几桌人立刻起向这边涌来。

荣祥睁大睛望着他：“就这些？”

“荣什么？”

厅顿时一片沉寂，有人轻声：“打死人了？”

这时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只见一个穿了灰西装的年轻人气吁吁的跑了来，正是小孟。

谁知苏半瑶不依不饶：“哦？贵姓啊？”

荣祥皱眉看着这个苏半瑶，极力缓和语气：“苏先生，赵航森不懂事，你打他两了气，就算了吧。”

荣祥抬手叫过一个侍应生，要了纸笔写自己的车牌号，又大概说了停车的位置，让他去把司机叫过来。然后站起来拿枪瞄准，瞄了半天，却又放来，很烦躁的大声：“赵航森你能不能不乱动？”

小孟一见厅这狼藉的样，就知肯定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