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的脸，“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世事都要别人来为你心……”

有时候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想要明德恢复神智。他安然的陪伴着一个浑浑噩噩的明德度过人生剩的光阴，却也执着的想知，明德依赖和信任的是个能给他吃带他玩的他，还是那个以前曾经伤害过、痛恨过，如今可以获得谅解了的他。

要是以往他的脾气，就算脸上不会表现来，心也会十分轻快愉悦的；但是如今个景，却教人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都使不来，倒是活活的憋在了自己心里怄得要吐血。

相似的花灯夜市，相似的锦绣年华，就好像时间首尾相叠，中间一切折磨过往都消失再也不见。

卓玉走在夜市的大街上，看着周遭川不息的行人和各叫卖的新鲜吃，却提不起半兴致来。

乾万帝迫自己笑起来，摸摸他：“……没什么，你记得些，很好。”

就仿佛一闪电从脑里劈来，句话的思路之清楚、齿之清晰，竟然一不像一个痴傻已久的病人。张阔愕然半晌，陪着笑问：“公您说，才……才怎么个笨法了？”

他很想把明德摇晃清醒然后好好的问一个答案，却也在害怕着，生怕个答案会成为一把刀，把他们之间最后的温都绞缠得支离破碎，再无往复。

明德看他一，竟然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嘴：“我不要你伺候，你笨。”

乾万帝的手拉着明德，大概是用力过大了，明德回过，在花灯和人中疑惑的看了他一。

他低去轻轻的亲明德，炙的唇，从额角温柔的缠绵而，仿佛一对痴心相的恋人。

明德便又开心的回过去，在小吃店铺里径自找了张桌椅坐了，活泼泼的等着小二上来奉茶。那一桌刚有客人离开，还不是很净的桌面，张阔刚要掏绢来，乾万帝就满不在乎的坐了去，把明德的手隔着桌紧紧拉住，好像就怕他乱跑跑没了一般。

明德又咬着指尖想了一会儿，混混的说：“我要打你三十廷杖……嗯嗯……三十廷杖……”

乾万帝顺从而纵容的跟着他在熙熙攘攘的人中挤来挤去，张阔只够得上一溜小跑，一边跑一边气吁吁的呼：“哎呀小……小公，才实在是走不动了……公您慢儿，才还想留着条老命伺候您呐……”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后一个如影随形的巨大阴影。

乾万帝几乎当场就要扑过去抓着他拼命的摇晃：你还记得些是不是？你还记得三十廷杖，还记得城郊行，还记得以前的细碎的滴滴，是不是？那你还记得以前的我么？你还记得我就是那个你曾经恨过的李骥么？

乾万帝噗嗤一笑，“人人都说你痴痴呆呆的不能伴驾，我看你还就是个样最好，……那些事有我心，你最好什么都别知……”

“我要吃！”明德兴奋得拉着乾万帝在街上走，几乎要小跑起来，“在那里，那里！哎呀，你们都不会快走！”

明德只呆呆的看着他，觉到自己的脸被了，便不满的哼了一声，但是却没有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