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哪了？”

“我舅舅上班去了，不晓得今天能不能回来。”

“那你爸妈呢？”

“不知dao。”

“都上夜班去了？”

“我妈跑了，我没见过我爸，所以不知dao。”

陆朗楞了，苑晓阳却仍笑着继续为他ca药，像是什么话也没说似的。

手上的伤chu1理好了，剩xia的是陆朗嘴角边的伤kou。苑晓阳倾shen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为他ca药。

两人的脸靠得极近，陆朗看着他，又想到刚才他说的话，突然觉得他的脸怎么看怎么可怜，分明就是一个小可怜的长相。

“好了，睡吧！”苑晓阳收拾东西，“沙发太窄，我舅又不知dao什么时候回家，要是半夜回来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肯定吓死了。所以你今天就先和我睡，好不好？”

陆朗寄人篱xia，自然没有意见。

苑晓阳的床是普通的单人床，两人平躺着会压在一起，侧躺着虽然挤，倒也还能接受。

苑晓阳睡在nei侧，陆朗睡在外侧，两人面对着面挤在小小的床上。

灯熄了，只剩外tou的光线从窄窄的铁窗中照jin来，照得一切模模糊糊，似看得清，却又什么都不明白。

屋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旧的电风扇每隔几秒钟便发chu“喀喀”两声，送chu微弱的风。伴随着“喀喀”声的还有屋外传来的细碎虫鸣，以及不知哪hu传来的电视声。

shenxia的竹席有些ying，但也透chu丝丝凉意。陆朗侧躺在床上，窄窄的床能让他闻到苑晓阳shen上传来的味dao，那是niunai香皂的味dao。

景象、温度、声音、气味，陆朗被一切陌生的gan觉包围着，却又gan到这一切不比他那有着柔ruan宽阔的大床，chui着十八度空调的房间差上多少。

应该要gan受到差异的。

但为什么他gan觉不到？

陆朗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苑晓阳。苑晓阳背对着光，陆朗看不清他的表qing，但知dao苑晓阳也看着他。

“睡不着？”

“没有。”

“re不re？我给你扇扇风？”

“不re。”

“这屋是我妈以前住的屋。”苑晓阳轻声说dao，“桌椅和床都是她以前用过的，电扇也是。”

陆朗静静听着。

“不过她不常住在家，因为她讨厌家里，讨厌我外婆，讨厌我舅舅。”

“后来她初二就怀孕了，回到家时肚zi都好大了。”苑晓阳低声笑了，“那时候我就躲在里面。”

“她不想我躲在里面，但我不知dao，所以她就把我生xia来，把我留在家里后离开了。”

“你见过她？”

“见过，她有时候会回来，一年能见个一两次。”

苑晓阳很少主动提起自己的事qing，今晚是他说的最多的一次了，也是他这辈zi第一次和别人提起。

“有一次她和我说……要是我没chu生就好了。”

“别人觉得她对不起我，但那时候……我觉得是我对不起她。”

“要是我没活xia来就好了，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苑晓阳的语气还算平静，但陆朗却听得难受。他这人不会几句好话，自然也不知dao该怎么安wei人。他唯一能zuo的，就是伸手揽着苑晓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其实陆朗连给人拍背都拍得不大好，但苑晓阳gan受到他的关心，乖乖地蹭了xia他的手。

“不过我不这么想了。”

“那天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