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故作严肃：“真的，油炸猪蹄了解一？”

他无奈地给母亲打电话，赵瑾姗不知在哪里，电话里声音闹哄哄的。

大年初一早上，宁澜就提着大包小包去叔叔家拜年，赵瑾姗拉着个晚娘脸跟在后面，一路上都在唠叨带的东西太多，不如留在家里由着她慢慢吃。

宁澜问她燃气卡在哪里，她没心思听，光顾着跟旁边的人扯着嗓门炫耀：“我儿回来啦，明星儿，上电视的大明星……”

其实他是怕隋懿以后拉不了琴。再说，那么好看的一双手，伤了多可惜。

钟声敲响第十二，宁澜踩着给隋懿发了一条“新年快乐”，隋懿大概以为是群发，回复“同乐”。宁澜蜷在长时间没晒过的湿被窝里翻朋友圈，隋懿晒了年夜饭，照片拍得很随便，看到顾宸恺的脸不小心镜，宁澜反倒松了气，至少有家人陪在他边。

隋懿也发了语音过来：“怎么有风声？你在外面？”

宁澜跑到楼梯拐角背风捂着手机说：“没有啊，在家里。”

家里没人，桌上有几盘已经看不来是什么东西的剩菜，厨房的池里也堆满了没洗的锅碗瓢盆。宁澜捞起袖打开龙，等了半天没有，天然气不知几个月没交，停了。

赵瑾姗除夕晚上才回来，上穿着一件喜庆的红羊大衣，宁澜看着觉得单薄，问她为什么不买件羽绒服，赵瑾姗臭地在他跟前转一圈：“你妈妈我今年本命年，就要穿得的！”

隋懿发来一个黑线的表。

晚上电视里播晚，主持人说金狗贺岁，他才想起今年也是他的本命年。他裹紧了上的旧棉袄，了冻来的鼻涕，这时候就觉得还是有气的北方好，某个人烘烘的怀里更好。

了屋又想起什么，再发一条语音：“你别自己饭了啊，小心到手。”

隋懿：“到手会怎么样？”

他先到妈妈住的筒楼，在门废弃的箱里摸到钥匙，开门去。

门坐，妹妹宁萱扭扭地跑来说“哥哥新年快乐”，模样倒是比之前乖巧懂事多了，也没张就要钱要东西。宁澜给她封了个红包，宁萱掂量完厚度就笑成

隋懿问他：“真的？”

小城市没开通网上缴费业务，他乘公交去营业厅，回来的路上刷到隋懿的朋友圈，晒了一盘乌漆嘛黑的东西，宁澜评论问是什么，他回复：炸鸡。

宁澜笑了笑，别开目光继续切菜。

宁澜切去，把留在对话框里还没发送去的“我想你了”一个字一个字删除。

宁澜在公交车上笑到不能自理，给他发语音问怎么搞的，隋懿说想一继续吃，结果就搞成这样了。两个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隋懿问他吃饭没，宁澜刚车，着呼啸的北风往筒楼跑，对着电话：“上。”

宁澜挂掉电话，去卧室里找，顺手把被叠了，又把地扫了一遍，还真让他在床柜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了积满灰尘的燃气卡。

得应该回老家看看，于是买了张慢车票，火车开一会儿停一会儿地慢慢挪，第二天午才到家。

宁澜犹豫一会儿，说：“会烂掉。”

“回来怎么不提前跟妈妈说一声？我在跟妹逛街呢，再有俩小时就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