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接受父亲的给予,不代表他在这样的生死关真的能弃自己的亲生父亲于不顾。
拎着两袋东西溜达门,碰巧撞上正往里走的生活助理姑娘,宁澜顺便问她这附近哪儿有银行,姑娘,把他领到路才走,还提醒他谨慎小心,这附近狗仔和粉丝特别多。
他有些遗憾,又觉得庆幸,如果隋懿刚才哪怕随便问一句怎么了,为什么要钱,他说不定会脑袋一,把满腹的伤心和委屈都向他倾诉。
昨天老师给他打电话时,他还以为这两人又在耍什么手段,一会儿这个倒一会儿那个生病。听到电话里隋承压抑不住的咳嗽声,才意识到可能不是在诓他。
第40章
路上车里放到AOW的歌,听见宁澜的声音,他恍惚想起早上宁澜给他打了个电话。
宁澜把一次罩往脸上一扣,就大摇大摆地走银行。他这LOW到极致的打扮,稍微有力见的
手机上收到转账提示,宁澜在网上买完票,没有立刻起离开,而是在小区门的路牙上继续蹲着,直到手机最后一丁电耗光,才揣回袋里,站起来往火车站方向去。
少?”
昨天晚上他驱车到医院,照老师发过来的房号摸到病房,隋承安静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比上次在剧组宾馆楼见到时更加憔悴。
多攒一分钱,就多一分底气。
一觉睡到清晨天大亮,起来先洗个澡,接着去置办生活用品。
手术灯亮,隋懿把同样病着的老师送回病房,然后回到手术室门继续守着。几个小时后,医生来告诉他手术很成功,等到护工到岗,他才离开。
抵达影视城,剧组的生活助理就到门接应,带他住宾馆。单人间设施简单却净整洁,宁澜连续坐了两趟长途火车,澡都没洗就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影视城附近什么都有,宁澜甚至在超市里买到一件还算合的冲锋衣,重是便宜。他什么样的苦日都过过,对生活要求并不,牙刷一支巾一块一打,就足够了,洗膏沐浴宾馆都有,脸不用洗面也烂不了。付完钱,他直接在店里把外套换了,破棉袄没舍得扔,跟收营员多要了个塑料袋,叠好装去带走。
宁澜再次坐上火车的同时,隋懿正看着他的父亲被推手术室。
他在大巴车上掰指一算,总共能省五六百块钱,虽然杯车薪,但也算值得。
他有不放心,在等红灯的时候回拨过去,连打三遍都没有接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宁澜上次坐飞机来J市找隋懿,一闭一睁就到了,这次闭了八百次,睁开的时候还在闷的车厢里,耳边回着永远不知疲倦的小孩哭声和方便面瓜火的叫卖声。
隋懿嘴角上挑,弯成一个自嘲的弧度。那家伙开就是要钱,达到目的了当然懒得再搭理自己。
次日午,宁澜腰酸背疼地从火车上爬来,这还不算完,通江影视城在J市的属县,还得坐两三个小时汽车过去。
首都和J市相距一千五百多公里,飞机一个半小时,铁七个半,普通火车则是整整一天。
幸好他没问。
笑容只在脸上维持几秒,便消失无踪。隋懿一整晚没睡,把手机扔回中控台上,疲惫地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