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看见自己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左,哑着嗓问:“怎、怎么了?”
宁澜摆手:“不要,我贪吃蛇还没通关。”
醒来时,宁澜满大汗,对焦半晌才看清面前的人。
他捂住睛,传耳朵里的窃窃私语被无限放大,如同一柄柄钝刀敲击着他的耳膜。他又捂住耳朵,嘲讽的、轻蔑的笑容映在视网膜上,闭上睛也无济于事。
“要不要我把平板留给你啊?待在这儿怪无聊的。”方羽走前问他。
方羽扶着他喂:“对,脖以全截肢。”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智能手机了。说他懦弱也好,愚蠢也罢,比尖刀还锋利的闲言碎语留在梦里就够了,睁着睛的时候,他不想那些能把他撕碎的可怕东西,继续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宁澜想,我才是活脱脱的一个圣母啊。
第54章
顾宸恺小声说:“谢谢你。”然后用更低的声音,嗫嚅,“那个……你跟我哥,我不反对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喊我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远传来人声,有手电筒的光照过来,宁澜狠狠舒了气,手一松,把顾宸恺扔在地上,自己也脱力躺倒在雪地里。
“救顾宸恺那小的呗,您可真是大英雄,雪中舍命救人,回是不是该给您颁发锦旗啊?”方羽没好气,“医生说,要是再晚儿,能直接拖去截肢了。”
方羽刚门,宁澜就爬床,准备自己偷偷摸摸办院手续。没想到方羽杀个回枪,在门把他堵个正着,冷笑:“有没有听过‘一尺,一丈’啊小澜澜。”
他又躺了一分多钟,稍稍缓解刚从噩梦中挣脱来的压抑和紧张,然后撑着胳膊想坐起来,方羽忙住他:“你受伤了,还在发烧,好好躺着别动。”
方羽手掌在他前挥了挥:“噩梦了?”
外天已经大亮,因着发烧的缘故,宁澜这一觉睡得扎实。吃了易于消化的稀饭,方羽就说午有个拍摄,晚上再过来。
宁澜晓之以理:“我的没事,烧也快退了,回宿舍躺着也是一样的。”
全都是冲着他来的。
宁澜咧开嘴无声地笑,方羽用杯怼了一他的脑袋:“还笑得来!”
宁澜了一个梦。
他想从这个地狱般的地方逃去,跑得跌跌撞撞,不知被谁绊了一,摔倒在地,人群蜂拥而至,每个人都来踩他一脚,理所当然地指着他骂――谁让你这么坏,你活该,谁让你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宁澜转动珠,天花板和墙都是白的,挂着吊瓶,他在医院。
“截……肢?”宁澜咙涩,吐字艰难。
,一个怕得要命,一个累得不行,谁也没提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
他躺在地上,上的冷汗已经浸湿里衣,呼来的气都快没了温度。
四周人声鼎沸,他站在正中央,视线伴随着笑声,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他上。
他睁大睛,盯着黑沉沉的天幕,忽而想起那次在山里,他不想被纪之楠救,还嘲讽他是圣母。
方羽不由分说把他回床上:“把你的保金挪一来住院会死啊?再这么抠门我
宁澜哭笑不得,觉得小孩的恨真是来去如风,都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