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张婆婆已经熟睡了,宁澜赤脚床,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
“半天时间跟我去趟医院。”
月上梢,窗台上除了一朵花已经开始蜷曲的玫瑰花,还有一个长方状的小东西,在月光反着细腻的光。
他没开灯,不知那个钮是录音,哪个是播放。
但是他能听旋律的优婉转,如同落中的石晕开的涟漪,轻灵又安静。
“啊?有……有吧。”
鲁浩不置可否。
傍晚,鲁浩提着糕来了,宁澜和婆婆一起张罗了一桌菜,四个人吃得肚胀腰圆。鲁冰华还惦记那个糕,非要给每人都切一块。
深夜,宁澜辗转反侧难以眠。
小提琴的声音。
宁澜自认是个彻彻尾的俗人,只能勉辨别不同乐的音,这首曲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好像又没有。
宁澜不是觉不到鲁浩的悸动与试探,回去的路上,两人的手几次不小心相碰,他都飞快躲开,在心里暗暗后悔跟鲁浩一起来,生怕他说什么自己无法回应的话。
是一支录音笔,以前跟组合其他成员一起接受杂志采访时,见过这个东西。
宁澜吃完撑到快吐了,站起来到院里跑圈,鲁浩跟来,提醒他速度慢些,小心旧疾复发,宁澜于是放慢脚步,跟鲁浩一块儿在五米见方的小院里溜。
好比他明知隋懿那样傲的人,被他这般冷对待,必定会忍受不了转离开,却还想打开窗,看看他今天有没有送花来。
迎面来的夏风带着些夜晚的凉意,得人孔舒张,惬意非常。宁澜边踢石边往前走,经过以泉西命名的小桥,抬脚把石踢河里。
不知不觉间把整支曲听完,宁澜有些懊恼,他原本
宁澜犹豫了一会儿,把两样东西拿起来,坐回床边,放花,捧着录音笔仔细看。
宁澜撇撇嘴:“我看您更适合儿科医生。”
墨菲定律总在关键时刻生效,越是不敢乱碰,左手拇指就越是不小心地一勾,去一个键,有丝丝电声从外放传耳中,宁澜手忙脚乱地想把它关掉,还没摸准键,就有一段旋律从小小的录音笔中缓缓。
听到这话,宁澜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放松,随即又一脸苦大仇深:“真的要去啊?”
好比他明知自己与张婆婆毫无瓜葛,却还在从她上恣意摄取母。
鲁浩大约也觉到宁澜的警惕,临近小卖门,才开:“周有空吗?”
“真的。”鲁浩说,“听话的小朋友有糖吃。”
跟他一直有联系,说这阵忙新专辑,忙完了就再来看他。宁澜难得心大好,将那几支玫瑰从瓶里拿来,把新鲜的花去,然后回了方羽一个么么哒。
鲁浩那句话比表白还要令他惶恐,他知自己无法回应这份,可他又极度渴望被、被保护。
鲁浩很给面地在一旁鼓掌喊“好球”,宁澜弯起唇角笑,月光给他的线条柔和的脸镀上一层浅淡的边,使他本就澄澈的睛亮如星辰。
刚转一圈,两人就险些踩到对方的脚,鲁浩笑:“咱们去走走吧,这里转不开。”
走到门,宁澜刚把钥匙锁,就听见后的人说:“你在我里,永远都是需要保护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