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扒完碗里的白米饭,站起来要跟宁澜去。
宁澜也没指望等到他的应答,又说:“我吃了药,不会发病的,你不用跟着我。”
隋懿听到“发病”两个字,目光一滞,连带着脚步也慢了来。他目送宁澜上电梯,在一楼的花坛边等他。
隋懿不紧不慢地跟了一路,宁澜宁愿被晒也不肯搭他的车,径自走到公交站台边上站着。隋懿找了个空地把车停好,跟他一起等公交。
十刚过,张家小卖早早地摆桌吃午饭。
昨天半夜雨就停了,太阳一来,地上的份就迅速蒸发。
“你什么去?”婆婆大着嗓门喊。
“前同事”隋懿稳住心态,跟着宁澜在市区车,然后和他一起去转乘地铁。
隋懿刚上车,司机就急吼吼地拉手刹起步,他被颠得险些没站稳,扶着宁澜的座椅背刚在后排落座,就听见宁澜对邻座大婶说:“以前的同事。”
几次上去找姓鲁的医生,从护士中得到的
隋懿如鲠在,婆婆还在边上哼哼唧唧地冲他翻白,就算是宁澜亲手的饭,也吃不什么滋味来了。
去服务台兑换零钞、买单程票费了些时间,去乘地铁时门正要关上,隋懿长一迈跨去,和宁澜肩挨肩站。
隋懿站定脚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回答。
鸡一起炒;鱼理好摆上葱姜蒜上锅蒸,三个菜就成了。
“送他。”
隋懿去卫生间简单洗了脸漱过,就在厨房边上站着,想搭把手一直寻不到机会。
地铁后,隋懿仍亦步亦趋地跟着,拐到通往医院的林荫,宁澜终于忍不住,回:“你跟着我嘛?”
宁澜原本已经坐,还是站起来走到门给隋懿刷了卡。
宁澜把锅放冰柜,打算把昨天买的西瓜拿来备用。昨天鲁浩大概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把西瓜放在货架最层,宁澜踮脚够得吃力,隋懿上去帮忙,把宁澜的半个揽在怀里,一抬手就把西瓜推来接在手里,然后递给宁澜。
桌上没有香,只有隋懿不喜吃的鱼。那香显然是单独给鲁浩准备的。
两只灶都开着火,宁澜在边上游刃有余地一勺粉一勺往小汤锅里加,用筷快速搅拌。搅匀后鱼也蒸好了,把飘着香味的蒸锅撤,汤锅放上灶,转小火煮到冒泡,最后关火放凉。
隋懿夺门而,从袋里摸车钥匙,上车启动一气呵成。
一等就等到半午。
城际公交发车频率低,好一会儿才有车来,宁澜刷卡上车,隋懿跟在后面,从袋里掏一百块钱,司机没耐心地冲他挥手:“找不开找不开。”
宁澜吃了两就放筷,把案板上的西瓜劈开,用圆勺一勺一勺挖透明饭盒里装好封盖。另一只有隔层的饭盒里从往上依次装了白米饭,黄瓜炒,冬瓜排骨,最后从电饭煲里夹一条和米饭一起煮的香,切成片摆在米饭上,两个饭盒分开用泡沫袋装好。
回到座位上,邻座也从泉西站上车的大婶问他:“这是你朋友啊宁宁?”
这条线从早到晚都是爆满状态,幸而车上的乘客都只顾着低看手机,没人注意老弱病残专座旁的鹤立鸡群的某个大明星。
宁澜抱着西瓜往后退两步,巴巴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