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跟你说实话吧。”
司峻在走廊里跟楚清和隽夜分别打电话报过了平安,推门来发现他爸已经睡了,童佑茗挽着衣袖正在给他掖被,又过去把窗帘拉严实,转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年轻人不过是谈个恋,有什么错吗?
他说到这里摇了摇。
他收起方才司峻跟前的老顽童似的腔调,不笑的时候别有一副严正面孔,让人不由得跟着沉心来。“我儿以前是个什么人,他可能没跟你提过,毕竟不是什么能搬上台面的事儿……唉,我这个当爸的心里有数……你算是他得最长久的一个了。以前那些个,乱得。”
随着时间飞快向后推移,气温一日跌过一日,到十一月底全市已经开始集中供,童佑茗在办公室里摸着
司老儿仍在那里兴致盎然地观望,“哎这孩脸都红透了……真招人疼啊我怎么就没个这样的儿……司峻你杵在那儿啥呢,你去吧这没你事儿了,我跟我儿媳说说话。”
“谢谢叔叔。”
了椅的半个边,拘谨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这和幻想中那种带着刺探和偏见的会面截然相反,如果是前者他还懂得如何反应,太过顺遂反而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司峻:“……”
他把门关了,一只手背在后,当童佑茗走过来的时候搂了他的腰,凑上去咬耳朵,“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屋光线暗淡,那边沉睡的呼节奏听得清晰,司峻靠在门上低着听见童佑茗说,“把你交给我了。”
他竭力挤个笑容,“抱歉,我太紧张了。”
他沉沉地笑,“不好用也不给退货啊。”
手上却抱得更紧。
“知了。”
“不教父之过,没教好他的错这些年我也领教了,趁我现在还说得上话,他对你不好,就告诉我,别看我都快六十了,收拾他绰绰有余。”
童佑茗回想走廊里司峻的耳语,心声再次鼓噪起来。
“司峻跟我说过你……也不知你们这种对象是怎么的……我就希望你俩一直这么好去。要不嫌弃他,”他说,“我儿就交给你了。”
他抿着嘴唇,角忽然有发涩。“……嗯。”
“少两,记得漱。”门前童佑茗还不忘提醒。
“――等你习惯了就叫爸吧。”
他不禁对自己未来在这个家庭的地位还能否保得住产生了深深的质疑,最后他很识时务的晃晃手里的烟盒,“你们聊,我去烟区。”
说罢又恢复成少女托腮的姿势继续花痴他如坐针毡的儿媳妇。
虽然在听到儿的交往对象同是男人的时候,他心里固守了几十年的原始观念本能的遭受了冲击,可除此以外他就再也找不到排斥的理由。这孩端正的坐在他面前,年轻有为,带他们那个岁数特有的朝气和稚气,怯生生的,可是里有光。他有什么不好吗?
童佑茗看着老儿神气活现的样,嘴边总算笑意。“他好的,再说……我对他以前怎么样不兴趣,没事去追究那个有什么意义。”
司老爷就静静看这两当着他老人家的面秀起了恩,他在心里笑骂了句,妈的,还怪羡慕的。
“我们只谈以后。”
老儿缓慢而赞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