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语无次的说完，虞幼棠忽然向前倾，把额抵上了他的肩膀――随即就扑簌簌的落泪来。

虞幼棠抬手摸了摸脸，到了一片火。

虞光廷六神无主的转环顾了四周，然后又继续抚摸了哥哥的面颊：「哥，是重阳接我过来的，他说是你要我来……你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家……我还听说……」

虞光廷很久没有见过他哥哥哭泣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抬手一一轻拍了他的后背。

虞幼棠盯着虞光廷，半晌没有说话。虞光廷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愈发恐慌：「哥，金光耀没了，我更要留来陪你――而且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很乖的，我没有乱跑，我一直都听你的话……」

虞光廷方才在车上得知了金光耀的死讯，已是被劈了一个惊天的霹雳；如今听得这话，更是吓的魂飞魄散：「不，我不要一个人回北平，我跟着你！你去哪里我都跟着！」

连同归于尽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和荣生同了一对愚蠢鹬蚌，相争之后看着盛国纲那个渔人独自得利。

虞幼棠伸手，将茶几上的本票推回到青年面前：「替我向陆先生问好，辛苦你了。」

青年看了看虞幼棠，先是迟疑着不说话，最后才缓缓吐一个字来：「行。」

他的人本没机会接近盛国纲，至于他自己――他连只苍蝇都拍不死，把炸弹交到他的手中，他连拿都拿不动！

虞幼棠坐在沙发上，脑麻木，手脚冰凉，脸上却的。

虞幼棠对陆雪征寄予了相当大的期望，所以骤然听到这话，几乎要发急：「我可以再加钱，只要你说个数目来！」

杀掉荣生，成全盛国纲――这算什么？这真是一场太失败的报仇！

可是陆雪征不接这笔生意，他又能想什么新招法来？他手的人只会群殴乱打，再像上次炸死刘桂山一样手？盛国纲和刘桂山可是大不一样的，当年的刘桂山在如今的盛国纲面前，只不过是个小地蛇罢了！

他极力睁开了睛，果然就看到了弟弟那张惊慌失措的面孔。

青年摇摇：「对不住。」

他想要起去喝，然而双无力，并且一动之，脑也随之眩晕起来。昏昏沉沉的向后仰靠过去，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够再继续行思考了。

青年淡淡的答：「爹的意思。」

虞幼棠睁睁的直望着他：「金哥没了。我现在不能回家，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不安全，所以先过来跟着我。等以后找到了机会，我再送你回北平去。」

虞幼棠没想到陆雪征会有如此举动，失望之余觉自己几乎要乱了方寸。脑筋飞快的转了一圈，他追着说：「那我换人，荣生，行不行？」

青年拿起本票揣回怀中，而后起一，扭便走。

「唉……」他轻声的自言自语：「我难受。」

这时白

他知自己杀掉荣生后，法租界就会现盛国纲一家独大的局面――可是没有办法，他不得许多了，他要为金光耀报仇，能杀一个算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温凉的爬过了他的肤；接着是虞光廷的声音从遥远传过来：「哥，我来了，你醒醒啊。」

然后他闭上睛，瞬间坠了昏睡的深渊。